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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迟到的真相,林霂愣住。
“我被逼的走投无路,无奈之下决定用自己手中仅有的股份向银行申请股权质押融资。
林霂,你可知那些常年和我父亲打交道的银行家们变得多么冷酷无情?他们借口东盛重组失败股价下跌,压低质押率,抬高利率。
我用市值千万的股份,只贷到了五分之一市值的现金,却要付极高的利息将股份赎回来。”
季云翀说到这里,微微倾身靠过来,目光和她平视:“当我好不容易把母亲救出来,母亲疯了,我也山穷水尽。
我一方面失去了原有的股份,另方面迟迟继承不到父亲的股份,眼看着要被踢出东盛时,有人问我愿不愿意与其深度合作,让东盛起死回生。”
林霂什么都明白了,整颗心顿时难受起来,喉咙也被苦涩的情绪堵住,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你为什么不拒绝?”
“你以为我不想?如果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做人,偏要钻营作局,坐庄投机?”
季云翀苦笑,低沉的声音透出一股子无可名状的悲凉,“我需要资金,需要庞大的资金。
唯有如此,父亲的心血才能够延续下去,我才能活下去,我那待在疯人院里疗养的母亲才能够体面地活下去。
林霂,钱非万能,但没有钱,一切万万不能。”
林霂哑口无言,轻轻咬住嘴唇,将眼睛里的酸涩艰难地憋回去。
还有些话,季云翀没有说,也不打算再说——那时他根本不想离开她,但是不行,他正在做违法的事。
万一投机坐庄的事情东窗事发,她肯定会被连累。
林霂不知他的心思,吸吸鼻子,放缓语气:“我明白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往事不可追,你现在收手也来得及。”
季云翀不假思索:“不可能。
父亲的仇还没有报,如果在这时对外界承认做过的一切,我两年来的苦心经营就白费了。
林霂,难道你希望我关在监狱里看着那群混蛋逍遥法外?”
“你不收手又能做什么?萧淮告诉我,你的下场会很凄凉,可我不希望你沦落到悲惨的境地。”
季云翀霎时沉默。
他的目光在林霂的脸上流转,末了又看看墙上的钟,牵动唇角弯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萧淮在吓唬你。
我是谁,自然有办法全身而退。”
林霂一愣。
他的神色恢复了最初的冷静:“好了,你已经耽误我半个多小时的工作时间,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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