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高师兄……"
高诚实摁着电梯按钮,却不忙往里进:"
良禽择木而栖,举贤不避亲仇。
真有一片冰心,何惧三人成虎?师弟,恕我多言,别辜负了院长一片苦心。
"
方思慎开始有些吃惊,这时倒淡定了。
回复他:"
谢谢关心,高师兄慢走。
"
高诚实似乎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默默走进电梯。
高干病房连陪护床都比一般病床宽敞,方思慎这一夜就睡在父亲旁边。
方笃之情绪激动过头,难以成眠,拖着儿子陪自己闲话。
方思慎说了手头项目进展,最后道:"
爸,我把这事儿做完,老师那里有了交待,就申请去人文学院博士后流动站。
等您退休了,我天天在家陪您。
"
方笃之心想这倔孩子总算肯让步了。
嘴里却酸溜溜的:"
华大鼎要交待,你爸就不用交待?一竿子支到你老子我退休,当哄小孩儿呢?"
方思慎无言地翘翘嘴角,不应他。
这桩告一段落,方大院长又想起白贻燕那桩。
白家跟方家颇多牵扯,难堪归难堪,不提醒却是不行的。
从床头柜上抽出一份报纸,递给儿子:"
你是什么都不管,这事儿大概还不知道吧?"
方思慎看见标题,吓了一大跳。
匆匆浏览一遍,沉着脸将报纸递回给父亲。
"
万一有人找你,不管是范有常,还是你婶婶,你什么都别应承,就说跟我吵架呢,叫他们联系诚实找我。
"
方笃之叮嘱。
据打听得来的消息,白贻燕近期突然中风,半身不遂瘫在床上。
范有常迫于舆论压力,主动辞去文化署参事职务,琼林书院也已经悄然关闭。
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对于下年是否去学政署任职,心底又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