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男人之间从广泛意义上的好基友发展成好火包友,再从好火包友发展成狭隘意义上的好基友,司空见惯。
薛璄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先跟宋微混熟了再说。
虽然对于窈娘移情别恋略有微词,但丽情楼适时推出了几个新人,其中一个颇对薛公子的胃口,作为过渡时期权宜之计,临时上着。
翁寰单独找宋微问过一回跟薛家兄妹交往的事。
听罢前因后果,见宋微态度明朗,说得合情合理,哈哈一笑,再不多问。
下回在丽情楼撞见他和薛璄,还主动打招呼。
原本翁寰最讨厌薛三那副二五八万的拽样,自从知道他被人打成猪头,又因为伤了腿,重阳节没法上场比赛,连击鞠队也被妹妹趁虚而入硬抢了去,幸灾乐祸许久,恨意居然渐渐淡了。
薛璄一开始就想着与宋微暗地交往,因为不争气的妹妹搞得人尽皆知,一直担心翁寰找碴,比宋微还心虚。
这时迎面撞见,没料到翁十九会跟自己打招呼,一愣之后,也就回应过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最后两拨人变成一拨人,叫嚣呼嚷,同桌喝起了花酒。
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男人的交情,要么打出来,要么喝出来,快得很。
两顿花酒喝过,都成了狐朋狗友。
这一日训练完,翁寰道是最近大伙儿辛苦,明日旬休,今晚他请客,去丽情楼喝酒。
一行人前呼后拥来到洒金街。
几个成家的击鞠手坐不多久,都申请回去陪老人孩子。
翁寰嫌冷清,让人去叫常往来的朋友,又特地差仆役往薛府请三公子。
薛璄听得宋微在场,岂有不来之理,没半个时辰就到了,翁公子包下前院二楼中厅最豪华的房间,由当红名妓窈娘、秋娘及薛三公子新结的相好作陪,一帮子喝酒聊天。
说罢酒色玩乐之类,因在座好几位贵族公子,话题不由得扯到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上。
翁家大公子本是三品郡守,地方大员,最近刚重新调入中央,故而京里的消息翁府来得十分灵通。
而薛长史则正在设法打通关节,想叫儿子进京考个武举。
薛大人觉得自家儿子年轻有为,西都虽好,毕竟方寸之地,前途有限,于是对京城动向也更加关注。
他的消息,多数来自西都府尹。
薛璄对进京考武举这事儿颇为犹豫。
一方面舍不得眼下的自在生活,另一方面,又抵不住对广阔天地的向往。
见翁寰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出于独纠结不若众纠结的心理,貌似关切实为阴险地问:"
翁贤弟来年及冠,也该准备科举了吧?不知是在西都参考,还是去京城参考?"
各级公学,不论中央太学,还是县乡府学,都只招收二十岁以下的学生。
等翁公子满了二十,就不可能还在学校里混日子了。
翁寰果然被问得一顿,神色立时有些尴尬。
贵族子弟到了这个年纪,无不面临人生规划的问题。
随着年岁增长,不思进取的压力越来越大,比起宋微这样的平民后代,其实更难做人。
翁寰打个哈哈,忽地将几个伺候的闲杂之人挥出去,压低嗓音,一脸神秘:"
科什么举啊,我听说……我信得过各位,可别往外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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