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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别惦记了吧,他手上真没那仨瓜俩枣的。”
庄逢君从旁插嘴,“他这种小年轻,自己挣几个就花几个,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何况现在他一个人挣钱,还得养两个人。”
“你是诺诺的朋友?”
徐心诺的继母早就不记得多年前一起吃过饭的某个小学生。
“对,我们俩是朋友。”
庄逢君承认,“不过其实他还是我债主。
不瞒您说,我现在租房子吃饭,都得靠着他,哦您别看我这车,以前买的,衣服也是以前的,现在不行,落魄了。”
中年女人没料到有人能把吃白饭讲得如此坦然,一时哑然。
但她没忘自己的目的,接下来又跟徐心诺讲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该给老太太出一半治疗费用。
总结起来最主要的一条,按照农村的规矩,老人的遗产都是留儿不留女,所以,徐心诺奶奶家现在的宅基地、房子、土地,连同她积攒的所有家底,如果还有的话,以后都要按照先赵广平、再徐心诺的顺序传下来,谁拿遗产,谁养老人,这很公平。
徐心诺觉得不可思议:“我连农村户口都不是,还能留给我?再说,我也不想要啊。”
他继母说:“所以这次叫你回来,就是要详细商量一下。
你等等,我去叫你爸跟你说。”
她把徐心诺和庄逢君扯回院里,扭头进屋去喊赵广平。
徐心诺见四下无人,立刻催促庄逢君:“走走,趁现在,赶紧撤。”
庄逢君十分配合他,在避让行人的前提下,拿出肇事逃逸的速度出了村。
到大路上,还听见徐心诺装模作样在电话里拖延时间:“没有没有,我们刚刚在门口碰见赵二伯,到他家里说会儿话,你问在哪儿?这村里我怎么认得清,你先安心送客人,我们待会儿就回去。”
挂了电话,徐心诺直接关机:“露一面就够给他面子了,还想从我身上拔两根毛。”
庄逢君问这铁公鸡:“以后打算怎么说?”
徐心诺道:“‘拖’字诀呗,以前该给抚养费的时候,老赵就是这么糊弄的。”
徐心诺一直觉得,“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这句话,不像编的,应是许多人的经验之谈。
比如赵广平当年跟小三再婚以后,按照法院判决应该给他的抚养费,一开始还能给到,后来就渐渐没有了,问就是因为跟新老婆吵架,工资放在定期存款里,手机银行不会操作。
后来徐春华说你省省吧,差你那点臭钱。
然后就果真再也没给过。
徐心诺说:“老赵不信我手里没钱,说到底盯上的还不是我妈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