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宁想了想道:“还是表哥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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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燕知鸾敬香后,燕柏又领着邬宁到延和殿批阅奏折。
这些奏折多为地方官员上书,无非是向皇帝禀明降雨情况以及请安问好,邬宁只需提起朱笔,在空白处写下三五个字即可。
譬如,朕挺好,朕知道了,朕不吃。
若有官员汇报要紧事,她便将奏折丢给燕柏,或明早朝会与群臣商议,或直接转递内廷之外的丞府,由她舅舅燕宰辅处置。
傀儡皇帝往往都是很轻松的。
可批奏折委实枯燥泛味,不过二三十本,邬宁就甩手不干了:“朕累,朕要出去转转。”
她自称朕,燕柏便不再叫她阿宁:“陛下,这两日已经积了许多奏折。”
“反正翻来覆去就那两个字,找工匠刻几个印章不行吗?”
“那陛下要让何人掌印?”
“你呀。”
邬宁捧着脸,又那么绵里藏针的笑着问:“有区别?”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提及本不该摆在明面上的权柄纷争,像是故意要挑起事端。
燕柏不动声色:“可是有人和殿下说了什么?”
“说什么?朕不明白。”
“……”
如她所愿,燕柏生气了,所以垂眸不语。
他的沉默向来是挟制邬宁最好的手段。
邬宁望着燕柏清隽的侧颜,终于有了点重回十七岁的真实感,可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邬宁。
“不就是奏折嘛。”
邬宁收回视线,皱着鼻子,很不耐烦又委屈地说:“我批就是了。”
燕柏依旧没有看她,等到日落黄昏,她把奏折批完,面色才略有好转。
因为该用晚膳了。
邬宁自幼胃口便很小,又生性活泼,那个时候,为了她能多吃一口,整个尚食局要从早忙活到晚,也让堂堂的九五之尊端着碗追在她屁股后面喂。
追着喂,她勉强能吃,乖乖坐在椅子上是绝无可能的。
这从小养成的坏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就连燕柏都束手无策,时不时的就要喂她一口。
“阿宁,尝尝今日的樱桃肉。”
邬宁一边逗弄着鹦鹉,一边张开嘴巴,将那块樱桃肉含入口中,然后说:“要是有酒就好了。”
燕柏皱眉,又很快舒展,柔声问:“怎么想起喝酒?”
“这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