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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柏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就是傻子也该明白,他是不想邬宁在百官眼里是个只贪图美色的草包皇帝。
“唔……”
邬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一次。”
岂止一次!
即便燕柏很努力的让自己别那么像个当爹的,可一开口还是个慈父:“那你听进去了?”
邬宁继续点头:“听进去了。”
“……”
“表哥,我真听进去了。”
邬宁的目光实在诚恳真挚,仿佛山林里不谙世事的小狐狸,误入这杂乱的尘世间,对任何人都毫无戒备,信赖至极,尤其是他。
邬宁小时候燕柏就受不了这个眼神,没想到长大了更受不了。
……
大选之日定在七月初一,这时节霖京城的日头跟长在屋檐上似的,能把人活活热死过去。
邬宁一想到那些选侍在外面候着,进殿面圣时身汗身水的,浑身散发一股馊味,就觉得倒尽胃口,所以在此之前,她打算出宫去看看。
这样对荷露说完,邬宁又嘱咐道:“你要敢告诉表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奴婢可以守口如瓶。”
荷露凭着自己一张巧嘴,在邬宁跟前得了脸,算个红人了,私底下也敢说些俏皮话:“不过,陛下得带着奴婢一块去。”
“你倒是会顺杆爬,可你不在,谁来帮我应付表哥呢?”
“陛下放心,奴婢保管瞒天过海,不让君后知道。”
荷露能在一众宫婢中脱颖而出,被燕柏看中,近身伺候邬宁,足以说明她所思所虑比旁人更面面俱到,她很清楚燕柏既然做出了最大的退让,便不会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计较,把和邬宁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度闹僵。
那么她大可以装乖卖巧,借此由头跟在邬宁身边,充当燕柏的眼线,把邬宁在宫外的一举一动如实向燕柏禀明,这样一来,不仅把燕柏交代的差事办妥了,邬宁心里也会记着她几分人情。
“好吧。”
左右是要被人盯着的,邬宁倒不在意被谁盯着,她在耳垂前比量着一双珊瑚耳坠:“那你快去换身衣裳,我们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