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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耍小性子呀。
邬宁乐得哄他:“刚刚那个沈小四,同我表弟燕榆是朋友,我总要给燕榆一点面子嘛。”
慕迟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回到云归楼,晚膳早已齐备,不知是谁做主温了一壶酒放在席上,香气四溢,勾起了邬宁肚子里的酒虫。
邬宁不自觉皱了皱眉,转过头笑着问慕迟:“你,会喝酒吗?”
“一点点……”
慕迟斟词酌句地说:“我容易酒后失态。”
邬宁其实蛮好奇他酒后失态会是什么模样,又怕自己克制不住,被这东西迷了心智:“那还是不要喝的好,都撤掉吧。”
上前撤酒的人身着灰色圆领袍,衣襟绣着团花暗纹,如今在宫里只有未净身的内侍才作这副打扮,宫外称他们为内奴。
“你就是小山?”
“启禀陛下,奴名唤徐山。”
他顿了顿,又笑道:“徐山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全是托陛下的福,陛下的恩德,徐山一定铭记在心。”
邬宁看得出,这个徐山很机灵,也很懂规矩,难怪慕总兵会让他陪伴慕迟入京。
“记着你家少爷的恩德就够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分大小轻重。”
“嗯,是这个道理,你读过书?”
“耳濡目染的,读过一些兵书。”
邬宁看向荷露,荷露心领神会,从荷包里取出一把金叶子。
徐山立即跪地,双掌合拢,高高举过头顶:“徐山谢过陛下赏赐!”
为奴为婢的,若想在主子跟前得脸,甚至受到重用,必须得先让主子记住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重复是最好的办法。
荷露懂,曹全懂,所以他们熬出头了。
现在又有了一个徐山。
“好啦,你们都退下吧。”
待宫人们尽数离开殿内,邬宁问慕迟:“你和徐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嗯,他爹原是武门郡乡里的寨主,有一年北漠来打寨,小山的爹娘为了保护寨里的百姓,都死在了蛮夷刀下,等援军赶到的时候,满寨子只剩一个小山,我爹就把他抱回了家,我们俩从小到大同吃同住,他和我的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慕迟一口气将徐山的来历讲得清清楚楚。
邬宁了然。
慕迟进宫是为着让朝廷给武门郡拨银子,让邬宁下旨征伐北漠,而徐山与北漠蛮夷存在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他们虽明面上是主仆,但既有兄弟情谊,又是走在一条路上的同行人,所以不论发生任何事,徐山都绝不会背叛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