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宁不愿步入她父皇的后尘。
“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
邬宁转过身,笑着走到软塌旁,揉搓着慕迟细嫩的脸颊:“笨蛋,我老是陪着你,旁人岂不是要说你闲话了,昨晚宿在昭台宫,不过应个景,为着堵住那些人的嘴罢了。”
她说:“小迟,这宫里虽然有许多侍君,但我只喜欢你一个,明白吗?”
慕迟飞快的眨了两下眼,随即露出那两枚仿佛盛着蜜浆的酒窝,朝邬宁甜甜地笑。
“小狗喜欢吗?”
“喜欢!”
话音未落,慕迟脸上显现出些许羞恼。
那日夜里,他之所以轻轻咬了邬宁一口,就是因为邬宁将他唤作小狗:“你……”
“你什么你,我说它。”
邬宁忍着笑,捏了捏小白狗的前爪:“给它取个名字吧。”
“让我取吗?”
“既是送你的,自然你取。”
慕迟低下头,捧着小白狗的小脑袋瓜仔细端详了半晌,抬眼对邬宁道:“就叫它小白好不好?”
小白和小黑应当是一对。
可惜小黑活不过深秋。
邬宁心里又泛起涩涩的酸楚,她此刻很能体会慕迟所说的“不舒服”
,真是半点都不作假:“嗯。”
刚得了名字的小白在慕迟怀里哼唧唧的叫唤,还用那刚长齐整的小乳牙啃噬慕迟的手指。
“它是不是饿了?”
“兴许吧,荷露,御兽坊的羊奶送来了没?”
刚满月的小狗两个时辰不吃东西都是要饿的,宫人早已备好羊奶和肉糜,装了满满一小碗,呈到慕迟跟前。
不用慕迟费心,小白自己就拱着鼻子寻摸过去了,先试探着舔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品出了滋味,小黑眼珠亮晶晶的,一头扎进碗里,仿佛进入极乐世界。
那力气,别提有多大,慕迟碗都快端不住了,忙不迭地说:“慢点慢点……”
……
邬宁在昭台宫宿了一晚,打破了坊间的流言蜚语。
可侍寝的不是琼华宫沈侍君,也不是丰明宫朱侍君,偏偏是一个靠岳丈上位,在京中毫无根基亦无党系的六品武将之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杨侍应。
于燕柏而言,邬宁早在宫外见过杨晟,此举很符合情理,可在保皇党和藩王党看来,这事实在蹊跷,不禁让人怀疑邬宁是不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