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于长乐元年十月十四”
等字样,忍不住笑出声:“杨晟?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他给你们做这些玩意?”
杨晟的冷僻孤傲与那一手精湛的木匠活在宫里都非常出名,宫人们起先见他冷着脸不搭理邬宁,还暗暗为其捏一把汗,如今已习以为常。
“那个,杨侍应挺热心的……”
“是你家少爷一直缠着他,把他缠的不耐烦了吧,欸,你家少爷人呢?”
“……”
“说话啊。”
“在昭台宫给小黑盖墓室呢。”
棺材墓碑都有了,墓室也就不足为奇了。
“为何是去昭台宫?”
“少爷说……昭台宫后头风水好。”
邬宁心想,风水好不好另说,杨晟脾气倒是很好,这要换做旁人,还不得跟慕迟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一架,哪能把墓室建在人家的宫室里啊。
况且,在皇城给一只夜鸣虫大张旗鼓办丧事,本身就有些不合礼数,此事若传扬出去,必要给慕迟惹来麻烦,否则徐山也不会这般忐忑不安,每开一次口就偷瞄邬宁一眼,打量她有没有动怒。
连徐山都觉得,自家少爷近来有点恃宠而骄了。
但说到底,不能单怨慕迟,邬宁对他的确太过放纵,日积月累下来,慕迟已经对这深宫失去了敬畏之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徐山没有被帝王这份超乎寻常的宠爱蒙蔽双眼,他在旁看着,偶尔会为慕迟感到深深的忧虑,很怕他触碰到邬宁的底线,又或哪一日邬宁忽然厌弃了他。
到那时……徐山简直不敢想后果。
“这小棺材做得还挺像模像样,杨晟倒真用了心思。”
徐山并不晓得邬宁和杨晟之间只是逢场作戏,以为那杨侍应也在邬宁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乐得为自家少爷结交一个人脉,万一哪日慕迟失宠了,说不准杨晟还可以帮扶一把,因此毫不吝啬的在邬宁跟前为杨晟美言:“杨侍应面上瞧着是冷了些,可心肠却是极好的。”
邬宁挑眉:“你同杨晟很熟?”
徐山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家少爷听说杨侍应刻的木雕栩栩如生,早偷偷的去看好几回了,杨侍应虽不理他,但也不拦着他,每回他去,杨侍应还会把自己刻到一半的木雕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刻,知道他喜欢看啊。”
慕迟心思简单,而宫里除杨晟之外的几个侍君无不暗藏鬼胎,总是另有所图的和慕迟套近乎,邬宁不希望慕迟和那些人搅和到一块,特地嘱咐过,不要与旁的侍君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