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虽然才两三个月大,但脑袋瓜很聪明,知道谁是当家做主的,比起对它无有不应的慕迟,它更听邬宁的话,毕竟这宫里只有邬宁敢把它从软榻上拎起来丢下去。
邬宁抱起小白,看着慕徐行,声音轻而缓:“这几日朝中事多繁杂,我恐怕不能总来看你,你好好养病,别累着,小白怪吵闹的,有它在你也捞不着清净,我先带它去凤雏宫住几日。”
“嗯……”
邬宁将小白裹进狐裘里,从云归楼出来,望着雪后的皇城,默默半响,对一旁的荷露说:“朕自己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荷露见她神情茫然寂寥,只当她是为燕榆的事烦心,毕竟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一朝尽毁了,任谁都免不得惋惜,因此并未多言。
小白很少到殿外,受不住寒意,在狐裘底下呜咽呜咽的叫唤。
邬宁低下头,拍拍它的脑袋:“笨蛋,你没长眼睛吗,那个人,根本都不是你哥哥。”
邬宁力道不算小,小白莫名挨了打,感觉很冤枉,哼唧唧的想藏进狐裘深处。
“笨蛋……”
邬宁说完,惊觉脸上刺痛冰凉,指尖一抚,原来是几道将要凝成寒霜的泪痕。
……
见邬宁走了,慕徐行忍不住长舒了口气。
到底是执掌生杀的封建帝王,即便看上去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言一行也够让人窒息的。
邬宁凑近那一瞬间,慕徐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真是,差点忘了,这具身体不仅是大领导的下属,还是大领导心尖尖上的小蜜,万一被发现壳子里换了人,别说饭碗保不住了,八成连命都要断送于此。
“陛下待少爷可够体贴的。”
徐山在一旁感慨:“这节骨眼上还不忘来与少爷知会一声。”
慕徐行思及邬宁那句“政务繁杂”
,看着徐山问:“什么节骨眼?”
“啊?”
“你不知道陛下这几日为何事忙碌吗?”
于徐山而言,自家少爷难得关心一下“大局”
,实在是长进了,自然要同他好好说道说道:“少爷你可知,陛下昨日下旨,将燕世子和内廷陈总管流放去了遂州,这是挖了燕家的心头肉,又断了君后一只手臂,燕家人岂能当哑巴吃黄连,一声不吭的忍着,且有的闹呢,陛下这几日不来见少爷,估摸着,是不愿少爷总在风口浪尖上,咱们也得避避风头,安安生生的在宫里躲一阵时日。”
慕徐行抿唇,沉思片刻道:“陛下是为了我才重罚燕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