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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沈应再怎么得宠,比起郑韫的当红得令,也是不值一提的。
正月初九,年后的第一次早朝,京兆尹便当着群臣向邬宁告罪,称自己无能,办事不利,难以清查霖京城的私赌暗娼,恳求圣上另请高明。
“陛下,这潭水深不见底,是个烫手山芋,连陈大人都无能为力,何况旁人,臣以为应当由陛下亲自查办!”
陆文晏慷慨激昂的如此附议。
“这么说来,朕身边倒有个合适的人选。”
邬宁顺水推舟的推出郑韫。
满朝文武,没几个不识得郑韫。
宦官!
阉人!
燕皇后的爪牙!
可同样没几个敢反对。
陆文晏抓着他们的把柄,还是与青楼赌坊有关的把柄,此时站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在一派平静祥和中,郑韫轻而易举地再度上位了,这一回,他攀附的不再是皇后,而是帝王。
从无人问津的皇陵内侍到手握实权的天子近臣,只用了短短几日,说一朝得道飞升也不为过了。
“郑大人,恭喜啊。”
曹全的道贺夹杂着一股酸气。
曹全当然不服,凭什么他劳心劳力打探出的黑赌坊,最后甜头全都郑韫一个人占去了,他甚至怀疑,郑韫之所以能上位,只因那毫不逊色宫中侍君的容貌。
太监与宫婢对食,伺候失宠宫嫔的事,自古以来层出不穷,单凭一双手,一条舌头,足够让女人□□。
因此,曹全看郑韫的眼神充满鄙夷。
郑韫知道曹全心里在想什么,并不是很在意,他摘下挂在墙上的那柄长剑,指尖划过冰冷的刀鞘,背对着曹全说:“这是太后赏给我的。”
曹全更不屑。
太后又能怎样,已故之人,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照拂你吗?
“太后娘娘对郑大人的情分,那可真是了不得,听闻陛下从前也常妒忌大人呢。”
郑韫笑了,轻声说:“小孩子不懂事,胡乱吃醋罢了,这世上,太后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她。”
“小孩子”
“她”
,提及邬宁,郑韫没有半点敬畏。
曹全觉得郑韫仰仗故去的太后,丝毫不把邬宁放在眼里,已经想好该如何在邬宁跟前说道说道了。
可郑韫的下一句话,却让曹全打消了这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