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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应回头,见慕徐行已经被徐山搀扶着进了营帐,不由轻舒了口气,紧接着心中涌现出一阵阵的失落和空虚。
他今日的确是得寸进尺。
就一日,他想独占邬宁。
沈应永远记得当年那场马球会,邬宁身着一袭红色骑装,高居骏马之上,用鞭子戳了一下他的背,他转过身的瞬间,便在心底埋下一个梦。
和邬宁一起骑马打猎,炙鹿肉,饮美酒,共赏夜晚的篝火与繁星,这是他少年时日日期盼的梦。
可惜梦与现实相差甚远。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换来的只是一场浮华。
第97章
“常君,快把这碗驱寒的汤药喝了吧。”
丹琴端着满满一大碗汤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生怕手一抖就洒出来。
慕徐行盘膝坐在一张小塌上,裹着厚厚实实的棉被,身前还摆着两盆正烧旺的火炭,饶是如此仍不住的发抖。
这场冬雨的寒意都侵到他骨头里了,一时半刻是驱不散的。
丹琴愁得很,因慕徐行向来不自贵,鲜少生病,一生病便是一场大病。
“少爷。”
徐山穿着臃肿的棉袍,撩帘走进来,简直像一只生龙活虎的大棕熊:“少爷好点了没?”
丹琴鼓起脸说:“你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啊,淋了小半个时辰的雨,愣是丁点事都没有,啊,去年冬日里也是这样,明明和常君一块挨的冻……”
提及去年冬日,徐山神情微变,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慕徐行,对丹琴道:“快别乌鸦嘴。”
丹琴近来和徐山很不对付,觉得徐山人在宫里,心思全在遂州,尤其出了今日这档子事,她更心生埋怨,以为若不是徐山贪功冒进,抛开慕徐行独自去追逐猎物,慕徐行也不会淋了雨又崴了脚,故而说话就带着一点火气:“你手里拿的什么?”
徐山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揭开盖子,是鲜灵灵的一碗鱼肉粥:“荷露姐姐叫我拿来给少爷的,少爷可要趁热喝?”
慕徐行摇摇头:“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