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林子葵高高地举着伞,向他那边倾斜,余光瞄过去,问了嘴,“二姑娘,你的护卫呢?”
“他们不在。”
林子葵望着他:“你……自己下山来找我的么?”
“是啊,”
萧复伸手,“你撑伞,将这壶酒给我吧,我来提。”
“我来便是。”
林子葵不肯让他拿东西,真是很努力在举高手臂撑着伞,两人沿着原路返回,萧复看他走路走不稳,一条长臂伸过去,将他揽着。
林子葵倏然不自在了起来,可是又晕,反抗不得,又喊他:“二姑娘……”
“你别看我,看路。”
“……好吧。”
林子葵没再挣扎,一种突如其来的温暖袭上心头。
只是他时不时往肩膀上的手掌瞥一眼,感觉自己和对方的相处模式,是不是有点问题。
难道不是应该自己揽着他么?
他有些站不稳,但萧复的手臂却还是稳稳当当,将他搂住。
二姑娘怎么比村口的牛还壮啊。
这不对劲。
林子葵只是这样想,却也不敢说,毕竟这大氅上好闻的香气,已经要将他熏得目眩了。
他默默地换了一只手撑伞,提着酒的手在他身后抬起来,似乎像揽着他,抬到一半,又怂怂地落了下来。
萧复注意到了,但也没吭声。
雨声里,萧复看他不敢吱声,便随口问他:“林郎,你家爹娘呢?”
林子葵老实说了:“我娘走得早,我爹去年也走了,现在身边就一个书童,他自幼跟着我,三年前我来京城赶考,那时墨柳就在我身边了……对了,二姑娘,”
林子葵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二姑娘不是和肖老夫人一起来的行止观么,怎么……只有你自己。”
萧复面不改色:“老夫人回家了,我本欲还要跪经几日,后来林郎你来了,我便不想走了。”
林子葵面色绯红,也说:“在下,本是来行止观温书的……”
结果现在下山去给萧复买酒。
那日有个大娘说,行止观有狐狸精出没,现在感觉真是,自己好像被“狐狸精”
冲昏头脑了般。
睡觉也想,白天也想,连看书的心思都淡了。
萧复又问他:“林郎为何不穿我送的披裘?”
“那太贵重了,我下山买酒,怕弄脏了它。
要不……二姑娘还是收回去吧。”
“我昨日说了什么,林郎忘了?”
“没有忘记。”
林子葵偷瞥了眼他的侧脸,萧复轮廓生得很美,也显得薄情。
“我回去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