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站在大殿门口,心还在狂跳不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边嫌弃他举止浮浪,一边自己又面红耳热,额角都渗出汗来,这还是从未有过的情形。
墨云悠然走出大殿,站在青玄身侧,“走,带你去看住的地方。”
墨云说完又牵起青玄的手腕,往大殿旁边石屋走去。
青玄本想让墨云松开自己,可墨云牵着他手腕是那么坚定又不容置疑,也没有攥疼他。
他便由着他拉着自己。
两人走进石屋,墨云指着正中间的那间说:“就是这间。”
宽敞的石屋,中间是厅堂,一张红木供桌,供桌上是整排的鲜花,虽然是山里白色野花,可是都很新鲜,一看就是每日都更换。
墙上挂着一个白衣人临风抚琴的画像,松柏树下,巨石端坐,临风抚奏,神姿端远!
画像没有落款,没有印章,只左上角有两行诗:“我来何所事,端为听松风。”
供桌上一般都是挂道家仙尊画像。
可青玄观赏许久竟然不认识这仙人,白衣、墨琴、姿态没有一点能提供线索。
青玄忍不住问道:“墨云,这是哪位仙尊?”
“只是我一个故人。”
“只是故人?那这凡人画像挂在供桌上怕是不妥吧?”
“我的房间,我想挂谁的画像,便挂谁的画像。”
这番任性妄为的回答倒是和这画像中两句恣意潇洒的诗相合。
青玄忽然觉得不对,问道:“这是墨云的房间?”
“是啊?”
“那隔壁石屋是……”
“这是文璃的屋子。”
“那我住哪里?”
“自然是跟我住同一间!”
“啊?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
“这……”
青玄想说,授受不亲,可也不妥,这是说男女之间。
他们同为男子……
“莱山不比中都,中都身处中原腹地,寒冬时分水都不结冰。
这莱山夜间寒凉,即便盛夏,山中冷泉边都有薄冰。”
墨云语气从正经又变成调戏似的,“何况,我这贫寒的道观中的火盆、暖炉就那么两个,同一间方便取暖啊!
我们同为男子,青玄以为到底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