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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韵儿一想到那片“闹鬼”
的竹林,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看来要与苒之姐姐好好商量一番。
刘澜漆黑明亮的眸子望向她,见她似乎有点激动,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应声道:“好,听韵儿妹妹的。”
她拧着眉头继而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陆韵儿回过神来,掩盖住心中的忧虑,转移话题道:“对了,苒之姐姐呢?我今日还没见过她呢?”
刘澜神色微沉,“昨夜朗州来急信,她岳父因病去世,陪她的小夫郎回朗州了,临时走得匆忙所以还没有告诉你,不过她估计要得清明节后才回来。”
陆韵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刘澜突然语气一变,半个身子前倾像陆韵儿靠近,像盯着猎物一般,牢牢盯着陆韵儿,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强迫之意,“对了,过几日这女院要举行打马球比赛,你必须得来!”
看来上次打马球比赛,她是一直放在心上,也是,以她不服输的性格,肯定会找她再比试一场。
不过,她才刚刚开始在男院授课,这还好多事没有上手呢,可又看她这吃人的眼神,陆韵儿哪敢拒绝,“好。”
刘澜接着话音一转,眼底浮现难以掩饰的兴奋,“不过,我这几日在武堂认识了不少打马球的能手,我看韵儿妹妹还是叫上个帮手吧!”
陆韵儿一听,眉梢上挑,瞬间明白地彻彻底底,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
陆韵儿突然想到什么,故作深沉,“我今日有幸遇见了云亲王。”
“什么!”
刘澜墨瞳微睁,眸底欣喜因子不断涌动,随后问道:“可她怎么会来国子监?”
陆韵儿将前因后果与刘澜细细说出,刘澜只有遗憾地笑了笑。
二人交谈后,便起身离开,她们却都未注意到另一旁不远处的张静,从她们交谈开始到离开,张静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她们的一举一动,从未离开半分。
陆韵儿与刘澜出了用膳厅,二人便分开,因为还没搬进国子监东苑,这午休的地方也只能在博士厅,陆韵儿提着食盒便往博士厅走。
此时,这路上安静无声,来往的学子也寥寥无几,想必都是在号舍午休。
陆韵儿有意消消食,于是提着食盒往上次荷花池走走,自从上次来过一次,看过这碧波荡漾的盛景,显然意犹未尽。
突然。
“陆博士。”
一道缱绻绵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陆韵儿转身回眸,撞进一双赤红的眼眸里,难以置信地应声道:“苏小世子?”
她没有听错吧?这傲娇任性的苏小世子,突然转了性对她用尊称,可看着他这状态好像又不太对,难道是我上午的处罚过于严苛,可这也不对呀!
她明明还问了盛博士,并无不妥,难道是这小世子叛逆期的心理承受弱?
短暂的静止后,苏小世子犹如离弦的箭向她奔来,陆韵儿下意识警觉地后退几步,立刻伸出手制止道:“站住,苏小世子你先别过来!”
这叛逆期的孩子比较冲动,多数这脾气暴躁,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万一……为了彼此安全着想,还是暂时保持距离。
苏清晚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乖乖地停下来,目中了无生气,默然垂首,看不出任何神色。
陆韵儿望着异于反常的苏小世子,好声好气道:“苏小世子,你有事的话,就站在那说,在下能听见。”
毕竟人家可是身份尊贵的小世子,若真是发生什么,于情于理这责任她都难辞其咎。
苏清晚猛然抬眸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最后夺眶而出,一颗一颗闪闪发亮的泪珠从肿胀的眼眶中纷纷掉落,好似梨花带雨一般,左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越发得柔媚,楚楚动人,增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风情。
陆韵儿一脸茫然,犹如堕云雾中,这哭还好,但是盯着她哭谁还受的了,她的那颗心被他哭得软得一塌糊涂,再说这可是国子监,让人瞧见还以为她怎么他呢。
陆韵儿并未上前,连忙耐心哄道:“苏小世子,你别哭了,若是那八百字的观后感不想写的话……”
“是你对不对?那日在流苏河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
苏清晚停止哭泣,浑身颤栗含着热泪一步一步向着陆韵儿走来,伸出袖中的手紧紧攥住那把折扇。
当刘少将军告诉他,这把折扇是陆韵儿时,他才知道他辛辛苦苦寻找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陆韵儿视线落在那把熟悉的折扇上,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回道:“是,那日偶然碰见有人坠入河中,便施以援手,后来国子监遇见,才知道原来是苏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