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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想起他上次醉酒后的浑话,不免有些惶惶,现下又无纱帘遮挡,仅戴面纱,我只得将头垂下低得不能再低:“臣见过皇帝陛。”
久久无人回应,若不是我看见他的赤金衣摆尚在,竟要错以为他已走了。
再这么低头低下去脖颈可要断了,无法,只得抬起头来坦然看向他。
“怎么?终于抬头了?朕就叫你怕成这样?”
他冷嘲。
“臣是敬重陛下。”
我赶紧表忠心。
不管他眼里写满不屑与不信,反正我心意表达到就可以。
“你适才与何人说话?”
他审视看向我,洞若烛火,“朕似乎听到男子之声……族长这是不准备留性命了?”
“臣与陛下说过臣可以通神明,陛下不信。
方才与臣对答的就是位大神仙。”
我向他几分炫耀道。
“你不是这世间只能同我一个男子说话吗?便是我,你还常常不忘扯那厚厚的纱帘,如今怎的又不避讳了,显见得你们那族里的劳什子规矩也不是不可破。”
显然,大皇帝没能领悟到我吐纳有度的通仙情怀,偏题偏得远了些。
我只好与他说明:“他是大神仙啊,我只是不能和凡俗男子说话,又没有规定我不能和男神仙说话。
故而没有坏规矩。”
大皇帝显然不满我这话,拂袖走了。
过没多久,便听羌活对我说了个新闻:“此番皇帝陛下下了个禁令,从今往后,举国上下禁止种养晚香玉,族长你说是为什么呢?”
我认真想了想:“应该是大皇帝对这晚香玉花粉过敏吧。”
这日之后,大皇帝又恢复了隔日便到我这里与我说两句话的习惯,只从未再提那夜醉酒后的话,显是随口一说,时日一过便忘了。
幸得我信念十来年如一日坚定从未动摇,当夜并未应承他什么不得体的话,不然今日便要贻笑大方了。
听说前朝又是百官联名上奏切切恳求皇帝纳妃立后,更有言官死谏以头撞柱以头抢地者岂止一二。
大皇帝最后回话:“赤练狼族、索河荼国、锡叉疆国、霍洛庚族一日不灭,东面、西面、南方、北方一日不平,四海一日不统,朕便一日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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