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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帝陵正殿,却俨然一派新房布置,只在殿中央处,放了一具火红朱漆的巨大棺椁。
他抱着我自然而然地走向那棺椁,将我温存放入其中,随后,自案几上取来秤杆将我头上的盖头挑开,继而看着我缱绻笑开:“这下,你终于是我的丑婆娘了!”
“只是,我从未见过如此美的丑婆娘……”
他黯然独自坐于棺椁旁,身边摆了一壶酒,两只白玉杯,“你骗我,你一直骗我,诳得我好苦……好涩……好痛……”
一边,见他将酒缓缓注入两只杯中。
“然而,我终究不能放开你,你不守诺,我却不能食言。
我应承你的,一样一样皆会为你做到。
我盼今夜洞房花烛盼了这许多年……”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终是盼到了……”
“这交杯酒你不能喝,为夫替你喝,可好?”
他望着我紧紧阖上的双目,缱绻非常,手上端起另一杯酒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接着,胸口闷闷一哼,便有血渍自嘴角溢出,他却笑得灿若旭日:“反正被你欺负了这许多年,也不差这一生、这一命。”
随即,跨入棺椁之中,与我比肩躺下,一手握牢我的手,另一只不容置喙地揽过我,将我的头枕于他的肩头。
棺木在隆隆声中自动合上,那一瞬间,但听他惬怀笑道:“不想,最终,却是我给你殉葬。
我,竟很满足……”
我在云端捂着嘴,言语不能,泪水在脸上阡陌纵横……云下,电闪雷鸣,大雨划破天际雷霆而下,敲击在苍茫的大地上,似鼓声擂擂。
下一刻,旭凤已立于云端另一头。
我扑过去将他抱紧,一脸泪水皆泡于他的胸口,恨恨遣他:“做一个给殉葬品殉葬的皇帝,天下独一份,你可是得意得很?”
他却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不言不语,我惶惶然,生怕他吃了凡间的毒酒可是起了什么危害,正待从他胸口抬起头仔细看他,他却不容分说一把将我压在他的心窝处反抱住我。
“不许你看!”
接着,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一串一串落在我的脖颈,浸湿我的云领,最后汇成淙淙溪水流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