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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阵子边防的确是平静得很,没什么仗打。”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杨恪丢下笔,看着他。
辛远秋一怔,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平静似乎有些不正常。”
山雨欲来风满楼。
门被叩了两下。
“爷,是我。”
“进来。”
推门而进的是程三。
“怎么样了?”
杨恪抬眼看他。
“那姑娘进了六王府,奇怪的是六王爷还亲自出来了,据说六王府里戒备森严,机关重重,手下的兄弟们也不敢贸然深入,所以就查到这一步。”
六王府。
杨恪轻轻地念出这三个字,眉头一蹙。
“若那姑娘是奸细,那六王爷岂不是——”
程三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杨恪抬手制止。
“远秋,你怎么看?”
辛远秋沉思了一下,答道:“陆珣是个厉害人物,先皇驾崩那年宫变,除了当今皇上,剩下五个皇子死了两个失踪一个囚禁了一个,就这个六皇子不仅平安无事还成了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传说他为人深沉,行事狠厉,为了权势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放弃。
不过虽然他与我们交情不深,但此人在国事上向来正直,应该不至于做出卖国之事。”
杨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年初我爹告老还乡,陆珣便成了兵部尚书,到了他那个地位,还要什么?若是他有更想要的,他也不会留到现在才动手。
倒是户部刘琛的野心深不可测,”
说到这个名字,他嘲讽地勾起嘴角,“腊月十六陆珣四十生辰,我和刘琛都收到请帖了。”
辛远秋笑着看他:“你是向来不爱这些个应酬的,去是不去?”
“去,”
杨恪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为什么不去?”
腊月十六。
六王府里一派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丝竹声里夹着阵阵笑语,才是开席,面赤耳酣的已大有人在,也不知是真是假。
沉醉躲在大厅的偏门珠帘后,偷看着外面的人。
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呼吸乱了半拍。
喧闹的背景里,似乎只有他遗世独立,波澜不惊。
黑色的貂皮大氅慵懒地披在肩上,脸上仍是那种淡定到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一双黑眸冷然而又带着些许嘲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酒杯,沉醉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也随着那个小小的酒杯忽上忽下起来。
“郡主!”
一只手从后面拽了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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