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于刘琛是个威胁,但起码在旁人看来他和你爹之间我的立场一直是中立的,如今你和我在一起,他自然起了疑心,所以周重元那边,我还得慢慢周旋。”
她点点头:“不过今天我有些冲动了。”
杨恪一笑,微嘲地看着她:“你现在知道了?”
“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是一看他那张嘴脸就沉不住气。”
“谋藏於心,事见於迹。
心与迹同者败,心与迹异者胜。”
她还年轻,书上道理虽在,但始终欠缺历练。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深藏不露,阴险狡诈,”
她嗔怪地瞪他,“你若有心欺负我,一万个陆沉醉都斗不过你!”
阴险狡诈——黑眸好笑地看着她,温暖的大手拉她坐进自己怀里:“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怎么了?”
她看见他拧眉,似乎想起什么。
“你爹知道你到我这里来吗?”
“我跟你说过啊,虽然我是偷跑出来的,但给他留书了。
其实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猜得到我在哪。”
“既是如此,周重元如何知道你在这儿?他们一行人到这里之前,我早已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提起你,带你赴宴,就是有心想看他的反应,他那声郡主叫得太过流利,更何况,纵是寿筵上他曾见过你,但今天他进来时,你是背对着他的。”
原来如此——她顿悟,怪不得当时杨恪的眼神有些变化。
一阵忧虑袭上心头,她蹙眉:“那么,军中恐怕早有刘琛的人了。”
他冷笑:“不止,也许还可能是奸细。”
“这么多人,我们从何找起?”
“不用找,请君入瓮就行,时候到了,自然会水落石出。”
沉醉看他脸上一派镇定从容,知道他心里定是有了稳妥的打算,于是放下心来。
两日后,承军将挟持的五百百姓放过岸来。
“这个殷彻,虽然气煞人,但也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
齐森睇了程三一眼:“他要是不放人,等殷桓到了,想放也放不了,他这个哥哥,可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角色。”
此刻,承军那十一万主力差不多也到了。
杨恪坐在案前深思,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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