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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师父,去哪里了?”
冯宗英突然想到沈墨,虽说还未正式授予御医一职,这皇宫也不是他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吧。
黎子何心中一紧,只有摇头道:“子何也不甚清楚。”
冯宗英怀疑地瞥了他一眼,若非李御医私自带沈墨进宫,他可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他入太医院,如今更是转眼不见人影,当他这个院史不存在的?
“你还坐着作甚?皇上说过让你今日去给他解毒。”
冯宗英再次把对沈墨的不满转嫁在他这个徒弟身上,鼓着眼睛喝道。
黎子何连忙起身,合上书,躬身道:“那子何先过去了。”
解毒地点仍是在龙旋宫,云晋言见他进门行礼,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唤他起身便自行往里间走。
同样的水汽氤氲,同样的暖雾四溢,也同样的冷漠疏离,黎子何看到内间水池里上浮的粟容花瓣,经过热水浸泡,一瓣瓣舒展开来,吸足了水分,恢复几分娇嫩,再回头看□上身趴在榻上的云晋言,被粟容花种这么折磨一番,浑身消瘦不少,精神也比往日差了几分,看人的眼神倒是更加凌厉。
黎子何放下药箱,拿出针排,仍是用双手轻压穴位,比起上次顺手许多,只是云晋言跟上次比起来倒有些异常了,明显绷紧了身子,不太放松,背上细密的水珠,不知是水是汗,黎子何开口道:“请皇上放松一些,此次定不会有意外。”
黎子何刚一出声,云晋言的身子便松下来,好似还轻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黎子何,目光闪烁,又好似极其仔细,最终闭上眼,不再动弹。
黎子何抽出银针,凝神辨穴行针。
云晋言压抑住心中怪异的情愫,闭眼之后的漆黑使得时间突然漫长起来,身体的各种感知也更加敏锐,以前从未留意过的龙涎香飘在鼻端,**的后背不时一抹凉气掠过,银针行过之处,若有似无的酥麻感,好似带走淤积体内多日的疲累,安静恬淡的空气和身后人散发出的气息,让他没由来的觉得舒适惬意。
“皇上,针灸已完。”
黎子何抽回银针,放入针排,跪下禀报。
云晋言起身,睁眼瞬间刚刚的感觉再次灰飞烟灭,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道:“你的医术,只做一名医童,是不是有些委屈了?”
黎子何磕头正欲答话,云晋言又开口道:“黎医童救驾有功,今日起晋升为御医,与殷御医一道,轮流给朕看诊。”
云晋言的语气很随意,却透着毋庸置疑的肯定,黎子何未料到如此顺利,仍是立马反应过来,重重磕头道:“谢皇上恩典!”
话刚落音,便听到守在宫外的魏公公急声道:“禀皇上,妍妃娘娘与姚妃娘娘在桃夭殿……好像……好像出了些事……”
闻言,云晋言面色一冷,对着黎子何道:“跟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