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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云晋言。”
男孩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季黎扬着弯弯的眉毛问道:,“阿?晋言?哦,晋言啊,这两个字么?”
她说着,随手捡了一根枯枝,一边在雪地上认真地一笔一画一边随意说着,“晋……言……”
“咦,云晋言,你是三皇子呀?”
季黎持着树枝,回首问道。
“嗯。”
男孩轻轻额首。
“真的?”
季黎两眼一亮,丢下树枝扯住男孩的袖子,兴奋道,“你不记得我啦?以前每年入宫,我们都一起玩哪。
不过你好像长得比我高了,模样也跟原来不太一样,刚刚居然没认出来你!
以后我进宫的机会就多啦,常来找你玩好不好?”
季黎言笑晏晏,似冬日的一朵火红莲花,浸暖了整个心窝,男孩全然忘记刚刚的委屈伤悲,重重点头。
——完——
番外——晋言无季
母妃死的时候,我七岁。
我想我不会难过的,可我还是哭了,冰凉的泪水挂在脸上,又湿又豁,很讨厌,我用袖子擦掉了。
母妃身为四妃之一,却不受宠,总见她在哭,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怨气,我知她怨我无法讨得父王的喜爱,她总说,我什么都未替她争取到,根本就是累赘。
她说的话或许有些道理吧,幼时偶尔出殿去玩,便会被两名皇兄欺负,浑身是泥水,或是带着伤回来。
起初母妃会抱着我一起哭,后来她便开始责骂,因为我总是不能引起父皇的注意。
记得有一年冬日,下了很大的雪,我在后院的水池子里踩着冰块玩,冰块松动,我掉了下去,生了一场大病,父皇来看我了。
从那以后,我时常生病。
冬日我的卧房通常不点暖炉,被子一也是薄薄一层,吃饭六成饱;夏日母妃会给我吃些奇怪的东西,吃完便开始生病。
那时我偶尔会埋怨自己无用,生病惹来许多麻烦。
病的次数多了,父皇便很少过来了,我的病越来越严重,经常难受得掉眼泪。
记得有一次,母妃忘记喂我喝药,我迷迷糊糊去找她,快进门口时听到郝公公的哭声,他在求母妃,说再不减少药量,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