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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陆嘉宜开口说话了:“大人,民女记起一事。
”
“请说。
”
“那日飞贼潜进府内无人察觉,亦未留下痕迹。
不过当民女醒来之后,却闻到一阵香火熏燎之气。
因着民女素有气喘之症,平日不用香薰,故而对异味特别敏感。
”
……
陆家兄妹走了以后,知府绕到后堂向着南宫霖一礼:“公子您怎么看?”
南宫霖端着青瓷茶杯,指尖轻轻摩挲杯沿:“香火味儿……此人应当与寺庙有些干系,佛像又是要送去光福寺的,先从这些地方开始查起。
还有我与那人交过手,他被我伤了右脚踝,你们寻人时注意这点。
对了,夜泽,你去查查到底是哪些人家丢了东西,然后看这些人家白日里都做了什么事。
一大家子人,一下都睡了过去,其中必定有异。
”
安排妥当之后,夜泽留下与知府商讨细节,而南宫霖则不耐待在府衙,独自出了大门,先行回家去了。
过了一条街,南宫霖看见陆嘉宜从一处卖脂粉的铺子出来,正准备撩帘上轿,他遂抬步走了过去。
“陆小姐。
”
清润之音入耳,陆嘉宜登时一喜,回眸一笑,看见果真是南宫霖。
她微微垂首见礼:“见过南宫公子。
”
南宫霖有些话想问她,可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直言,于是说道:“多谢上次陆小姐赠茶,所谓礼尚往来,不知小姐可有空闲与我到茶楼一坐,共品香茗?”
南宫霖一向独来独往,很少同外人打交道,说话更是三言两语。
这番主动邀请陆嘉宜,绝对是破天荒头一次,陆嘉宜受邀喜不自禁,凤目跳跃着火光,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很矜持,淡淡开口答应,并不显露特殊神色。
雨后清新,空气微凉。
一间雅致茶肆二楼,南宫霖与陆嘉宜临窗对坐,面前一壶清茶。
又青主动上前斟杯,丝丝白雾缓缓浮起,熏得陆嘉宜眼前一片氤氲,好似身在梦中。
月白竹裳,乌墨缎发。
英眉斜长,飞入鬓角。
一双星眸黑得不见底,如若那暗藏漩涡的深湖,带着诡异又不可抗拒的力量,渐渐引人沉沦。
陆嘉宜有些挪不开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当是若此吧?
可是又不像仙者那般无欲无求,在这风华无双的背后,总是隐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情愫。
微微蹙起的眉心,到底在诉说着什么?厌世、无趣、悔恨、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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