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伸手握了下它的爪子。
小黑:“我走了。”
白殊:“等你凯旋。”
自太子与楚溪侯开始合婚的消息传出后,安阳城上方的天空一日比一日阴,却既不落雪也不下雨,只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大理寺、内侍省、羽林卫三方在宫里查了三四天,最后竟是查到皇贵妃身上。
那个要烧楼的宦官,和皇贵妃宫中的一个宫女是对食,被皇贵妃发现,就以宫女性命为要挟,要他听命行事。
事败之后,宫女理所当然地“自尽”
了。
但那宫女早已料到,不管事情成与不成,自己和宦官都必死无疑,于是留下一封血书藏在隐秘处,最后被心细的大理寺少卿寻到。
在这个敏感时刻,若是此计策成功,待事后从废墟中发现人工放火的痕迹,放火者又早已在宫里“消失”
,太子便很难洗脱嫌疑。
而皇贵妃这么做的理由,自然是为了大皇子。
嘉禧帝听得回禀,当即摔了手中茶盏:“愚妇!
她有没有想过朕!”
同时他还在心中大骂皇贵妃蠢笨,要嫁祸太子却连点象样的证据都不准备,哪怕是让那个宦官临死前说一句是受太子之命行事也成!
孙宦官看看下方仿佛入定的大理寺卿和羽林大将军,贴到嘉禧帝耳旁道:“皇贵妃或许准备了,但这事既然先被太子察觉,太子必然会伸手抹去。”
嘉禧帝挥退下方两人,问孙宦官:“可查到和太子有关的端倪?”
孙宦官皱着眉摇摇头:“未曾……陛下可要召太子前来问话?”
嘉禧帝心中烦躁:“怎么问?这种口口相传的事,只要他的东宫卫一口咬定根本没说过什么弘文楼,朕难不成还能往他头上扣个莫须有的罪名!”
说到此处,他突觉得一阵头晕,身体都打了个晃。
孙宦官连忙扶着他在榻上半躺下,又拿帕子细细给他擦了汗,再让宫人重新端热茶上来。
嘉禧帝喝下半盏茶,缓过一阵,又问:“皇贵妃怎么说?”
孙宦官垂着头低声答:“自是不认,还要面见陛下陈冤。”
嘉禧帝冷哼一声,躺下闭上眼睛:“让她好好闭门反省些时日。
朕有些倦,先睡一会儿。”
孙宦官给他盖好被子,又唤宫人熄灯。
嘉禧帝却道:“别熄了,这几日朕总做噩梦,亮着吧。”
孙宦官应声是,想了想又道:“陛下近几日夜间多汗多梦,日间又易倦,恐是劳心积疾,还是召太医令前来看看为好。”
嘉禧帝闭着眼道:“你安排就行。”
尽管天空日渐阴沉,安阳城却也是一片祥和安定。
今年的京试圆满结束,应考举子们空下来,最爱做的事便是开文会和议论时事。
太子合婚这件大事自是时时被人提起,还有那闲得无聊的人,竟是天天计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