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谢煐怜惜在白殊额侧一吻:“往后每一年,我们都会一同守岁。”
白殊微微睁眼看他,笑着回一声“嗯”
。
马车来到社稷坛,白殊依旧搞特殊,裹着狐裘斗篷等吉时。
和冬至有所不同的是,这次还有一人与他和谢煐同排——他们对面站着国师。
国师头戴玉莲冠,身着鹤氅,手持拂尘,目不斜视地站着,看也未看两人一眼。
白殊想起第一次在皇宫里见到国师之时,对方也是如此,想来该是在外便特意摆出这副不与旁人亲近的模样。
吉时到,嘉禧帝登坛。
这次也和冬至那日相同,由谢煐和白殊来念祭文,再呈给嘉禧帝焚烧。
不过,在最后的阶段出现了点怪事。
嘉禧帝带头插香之时,刚把香插进香炉,三支香却同时折断倒下。
要不是他抽手得快,都要被香头烫到。
主持祭祀的太常寺卿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再递上三柱香,又把断香收走。
嘉禧帝沉着脸接过,再次插进香炉中。
这回香没断,但三柱香同时熄灭。
嘉禧帝冷眼一瞥太常寺卿,甩袖而去。
太常寺卿心中叫苦,却又无法补救,只得按着流程让国师登坛上香。
国师上过香,也转身离去。
白殊立刻听到后方群臣发出阵阵私语声,但此时轮到谢煐和他上香,也就按耐下来。
祭祀结束,在坐车去往北辰宫的路上,白殊才问起刚才那阵议论之声。
谢煐解释道:“往年国师上完香便会留在祭坛上,待所有人都上过香离开,国师会进行卜算。
卜算时间一般是一到三日,不过去年格外长,五日方有结果。”
白殊这才想起,去年刚穿来的时候,的确听知雨说过这回事。
“那今年他怎么回去了?”
谢煐:“以前传出过一种说法,一旦在卜算中得出谶语,那下一年国师便会失去卜算国运的力量。
也可能是前一年透支了,未能恢复过来。
只是得出谶语的时候极少,这也是大家头一回遇上,大概是因此才会议论几句。”
白殊点点头,又道:“对了,刚才我看有三柱香是灭掉的。
是天子的香吗?”
谢煐颔首:“正当中的三柱,是他的。”
白殊:“先前他第一回上香,是不是还断香了。”
他在坛下,隔着高高的阶梯看不真切,只看到太常寺卿递了两次香。
谢煐目力好,肯定地道:“断了,所以太常寺卿才会再次递香。”
白殊摸着身旁黑猫的背毛,轻笑道:“似乎是个不怎么好的兆头啊。”
元日之后,是长达十五天的假期,直到过完上元佳节,各衙署才正式恢复办公,期间只会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白殊的日子还是照样悠闲地过。
谢煐不用上朝,早晨便陪着白殊一同晚起,先醒了就躺在床上看那个浩瀚书库里的各种奇书。
目前他一直在看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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