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儿表情略有纠结,撅着嘴说:“我留了书信,不知母亲看见没有……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她那么伤心难过,我应当陪着她,可是她都不陪我,让我一个人上朝,底下好多人,我害怕。
现在连皇叔你也扔下我,来了这个地方……你来这里做什么?”
毕竟还是个稚儿,要他少年老成地坐在皇位上,处理国家大事、应付朝臣,却是是为难他了。
司瑜言并不多作解释,只是叹息:“来了就留下罢,后天我们回颍川。
既然你当了皇帝,就要担起天下重任,以后上朝我会陪你,但你不可再像今日这般一走了之,下不为例。”
敬儿还不懂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回来是什么意思,喻世临终前把他托付给司瑜言,所以在小小稚童的眼中,这个完美的皇叔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敬儿由衷地敬重他。
“嗯,我知道了,皇叔。”
敬儿喜出望外,好奇地看着药王山峰,问司瑜言,“对岸是什么地方,皇叔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里看?”
司瑜言沉默须臾,道:“那里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敬儿不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司瑜言苦笑:“因为……没有桥过去。”
敬儿若有所思,暗暗把他的话记在心头。
入夜,偌大别院只有两盏幽弱灯火,司瑜言对月独饮,唯有每年此时此刻,他才会放纵自己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暂时忘却了悲伤痛楚。
当初修建别院时,他把这里当做避暑山庄,后来他有了她,想把这里作为他们的家,一砖一瓦都倾注心血。
而现在,这里只是一座空屋,他每年过来一回,孤独地宅院里来回徘徊,抚摸过一堵堵冰冷的墙壁,想象着她踏进这里会是什么表情、会说什么话……
只有醉梦一场,她才会原谅他。
翌日,宋西急匆匆打门呼唤,司瑜言从宿醉中醒来,头疼欲裂,撑着身子开口沙哑:“……何事?”
“公子,出大事了!
皇上不见了!”
司瑜言领着人马出了别院寻找,他带来这里的人不多,搜山人手不足,于是他自己也加入了寻人队伍。
找遍别院四周都没消息,考虑到四岁幼童的脚力,他把范围往外延伸了五里,傍晚时分却还是没有寻到人。
这时宋西忐忑提出一个可能:“公子,会不会是去了……”
他暗暗指了对岸的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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