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有些受凉,声音哑哑的。
施悬壶苍白的脸还是毫无血色,却没有过多的质问和责怪,只是担心:“你喜欢他?”
脉脉抿嘴摇头:“不知道,但是可以、慢慢喜欢。”
“脉脉,也许我们一直都觉得你太小,需要保护,所以把你和外面隔绝开来,但这样却反而害了你。”
施悬壶语重心长,“人情世故、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你从来没有接触过,不知道这些能带给人怎样的伤害。
司瑜言是怎么样的人你清楚吗?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吗?如果这些都不懂,你怎么能说喜欢他?”
脉脉歪着头慢慢读他讲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似乎有些迷糊:“他傲慢、无礼、脾气坏,会好多音律,也能帮我、养滚滚……虽然长得、不好看,但他说喜欢我,所以,我也想喜欢他……就像师姐、和辛复哥哥。”
“你看见的只是他的表面,有时候人的内心,与他们的外表并不一致。
打个比方说,你看见了灵药和辛复两情相悦,可真的是这样吗?偶尔,我们的眼睛会被欺骗。”
脉脉一脸懵懂:“不懂……”
施悬壶微笑抚上她皱起的小眉头,“脉脉,别急于一时,情缘这东西,该来的时候总会来,切莫强求。
搬回来住罢。”
夜深人静的时刻,脉脉孤独地躺在没有幔帐的小木床上,望着头顶发呆。
忽然房梁上悬挂的鸟羽风铃动了动,像是有风灌了进来。
门窗皆是紧闭的,哪里来的山风?
脉脉侧过身子看去,只见窗户被人从外面撬开了,窗外立着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星光从背后照过来,一张脸隐在暗色里模糊不清。
脉脉惊得紧抱被褥缩到墙角,而此时来人从窗户明目张胆地爬进来,随后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端着走过来。
火光下的那张清丽脸庞脉脉再熟悉不过,她十分惊讶:“师姐?”
施灵药把油灯放在床头,抬眸平静:“还没睡?”
脉脉摇头:“睡不着……”
她往里挪空出床上一块地方,“很晚了,师姐怎么、也不睡?”
“我专门来找你。”
施灵药挨着床坐下,看着脉脉欲言又止,叹息一声之后俯身握住她的手,“很抱歉,白天我不该那样凶你,你生我气了吗?”
脉脉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是我不对,我不该、不给你说,师姐你不要、气我。
我不去连翘了,我就住这里,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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