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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迷惘地看着玉缘的嘴唇,好像懂了她说的话,又好像不懂。
怀孕本来是喜事,但到了司家却成为给大伙儿添堵的坏事……脉脉并未说出这些疑虑,而是道:“我有办法、知道是男是女。”
玉缘惊讶,却见脉脉从行囊里取出了毫针。
她捏住玉缘耳垂揉了揉,“要取一滴血,有点疼。”
轻微一蛰,脉脉从针口挤出一滴血,盛在雪白的小瓷碟中。
她撩开帘子把瓷碟对准阳光,仔细打量一阵,回眸笑道:“是男宝宝呢。”
她是药王施慈的爱徒,玉缘当然不会怀疑她的医术还有判断,这下心中大石落地,玉缘拉着脉脉的手,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说:“你和阿言也要抓紧了,给我的孩子添个伴儿。”
脉脉只是抿嘴笑,没有回话,玉缘当她害臊,也就随她去了。
伊山寺到了,玉缘和脉脉下了辇车,两人携手入寺。
大殿里已经准备好了,她们装模作样去进了香,接着就该去佛堂听住持布道,还要跪在佛前诚心念经,替司家做一些功德。
玉缘晓得脉脉不耐烦这些,出了大殿在拐弯儿的时候拉住她,悄悄动了动唇:“念经文你就别去了,佛堂后面有个雅致的小院子,你去那里休息。
想玩儿的话就叫上宋西,带你去后山走走,比在这里闷着强。”
反正脉脉都是用看的,是故玉缘跟她作唇语也没人发现。
脉脉眨眨眼:“你不跟我一起么?”
玉缘温柔地笑:“我是长媳,怎么也要做做样子。
你先过去,我待会儿找你。”
俩人一起去了佛堂,玉缘留下诵经祈福,脉脉则径直穿过佛堂到了后面的小院儿,身边只跟了两个婢女。
此地大概是鲜有人来,灰墙旧瓦看起来有几分落败,山下湿气重,墙根长满了大块的青苔,围墙上嵌了道不起眼的小木门,朱漆脱落,上面还落了把锁,锈迹斑斑。
院子里最引人注目的就属那棵天女木兰了,枝繁叶茂树干高大,郁郁葱葱几乎遮蔽了半个院子。
此时正是花期,枝头缀满了盛开的花朵,有些甚至已经开过了,花瓣张开露出淡黄蕊心,风一吹便窸窸窣窣地掉下来,犹如天女散花。
天女木兰花朵细长,开放时是含蓄而内敛的,只要花逝时才会展露全态,不过它却极香,脉脉站在树下,周围弥漫的全是这种“百步清香透玉肌”
的味道。
她仰起头往树上望,好似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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