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久烧得迷迷糊糊的,意识也不清明,觉得渴得不行的时候,正好有一杯水喂到嘴边,他便没太多想,遵循着肌肉记忆就喝了两口。
“慢点儿,别呛到。”
斯樾把水杯往后退了退,等晏久咽下嘴里的水后,再重新喂给他。
“我就要快点喝……”
晏久难受得不行,嗓子也哑得厉害,不过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就有点儿耍赖地咬住了杯沿,“我就要一口……都喝光……”
斯樾拿他没办法,“好好好,久久可以快点喝,不过先松口好不好?不松口没法喝水哦。”
晏久喝完了水,顺势将发烫的额头贴在了斯樾冰凉的领带夹上,声音闷闷的,有点儿可怜,“斯樾是混蛋。”
说完,还用尽自己现有的全部力气,狠狠地捶了斯樾肩膀一拳,却反倒把自己的手撞得生疼,皱着眉头缩回了手。
他不由越发伤心了起来:“斯樾打人……混蛋……”
只有在病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才能认出自己吗。
斯樾帮他揉着发红的指骨,半天才叹了口气,指腹划过晏久的眉尾,无可奈何地哄着他道:“是,斯樾是混蛋,久久好好养病,醒来打他好不好?”
晏久头昏脑涨,没办法回应耳边传来的问话,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帕帕“咦”
了一声,笑眯眯地仰头看着daddy,学着久久的语气:“斯樾似混蛋~”
斯樾笑着点点他的鼻尖:“只有久久可以这样说daddy。”
帕帕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久久的身边,把小肉脸儿贴在久久垂在膝尖的手背上,安静地陪伴着他。
卧室里拉着一层窗帘,光线不是很明亮,但低垂着眸子休息的晏久还是看到了斯樾指间一闪而过的光亮。
他抬起酸痛的手臂,一把抓住了斯樾的手,斯樾顺势把人往上扶了扶,给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的肩窝里。
“你装什么……”
晏久浑身的骨头都痛得不行,却还是执着于斯樾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为什么要戴戒指,为了显得你很爱我吗?”
斯樾想要握拳不让他摘,但生病的人似乎比平常还要固执许多,硬是抿着嘴唇将斯樾的戒指摘了下来。
帕帕拱啊拱,钻到久久的臂弯里,小肉手拿过daddy的戒指,小声地说道:“不可以哦久久~daddy会掉金豆豆哒~”
晏久对帕帕没有防备,随便他从自己的手中拿走什么,掌心空了,也没再去找,径自又靠在斯樾的肩头睡下了。
“daddy~”
帕帕抱起daddy的大手,找到那根平日里戴着戒指的手指,边给他戴,边奶声奶气地安抚他道,“daddy不要掉金豆豆哦,帕帕帮你拿回来啦~”
斯樾调整了一下戒指的位置,笑着对帕帕说道:“谢谢你啊乖宝儿,daddy刚刚真的好害怕啊,帕帕真是个大英雄。”
“不客气喔~”
帕帕有被daddy的这番话奉承到,听完,他兴奋地眨了眨眼睛,指指daddy手上的戒指,缺字少句地说着只有daddy能听懂的话,“daddy炒鸡爱久久哒,不可以摘下来~”
斯樾失笑着摸了摸自家幼崽的小脑袋瓜儿。
帕帕从小就在daddy和久久相爱的环境中长大,所以他完全不会对“喜欢”
与“爱”
之类的字眼感到害羞或敏感。
这是在晏久醒来之后,他们一家三口的第一次共同相处,思念daddy的帕帕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刚想去拉久久的手放在daddy的手上,却发现久久居然又闭上眼睛了。
“久久怎么又不理帕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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