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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瞿长老小心!”
有些年轻弟子耐不住,急急出声,却见沧瞿凌空一个翻身,大笑着晃悠下了台阶,“让我先来瞧瞧,这小屁孩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着他就一步一趔趄地往孩子身边走。
孩子看他越来越近,倒也不怕,反倒往前走了几步。
这味道她记得,哥哥告诉过她,是酒。
往日哥哥时常对月饮酒,她则趴在他肩背上闻着醇厚的酒香昏昏欲睡。
沧瞿一脸醉意地欺近,捏住她左手脉门,徐徐点头,“丫头脑袋还真是不好使……”
接着换右手,“咦,不曾修仙,可是小小年纪已开天眼……”
沧瞿放开她的脉门,把手放在她的上额,“前世……今生……”
他本来还是醉酒的念叨模样,突然睁开眼,酒气便散了一半,话未说完整,那只手就连忙向后脑探去。
孩子本来因为这熟悉的酒香对他有些亲近,让他把把脉门也没什么,可他的手搭上额头时就有一阵混混沌沌的疼痛不知从身体哪个角落蔓延到全身,待那只手挪到后脑,那疼痛突然尖锐,浑身的血液仿佛化作利剑欲要破体而出,她“啊”
的一声尖叫,连连后退了几步,接着就哭了起来。
沧瞿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稳稳当当地站在殿中,双手负后,凝神看着她,“丫头,你居然……”
“怎么?”
沧海忙问。
“她……”
“够了!”
沉默许久的沧羽突然低喝,打断了沧瞿的后话,拿着清虚杖缓缓起身,只是看着风夙道,“你当真要她留下?”
风夙敛目,“是。”
“为师不可能收她。”
“那风夙随她离开沧迦山。”
听云大殿静得诡异。
在场的弟子有数千名,无不垂首敛目,屏住呼吸。
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师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何时拜入沧迦门下,可是都知道,他狂妄也好,孤傲也好,长老忍让也好,掌门纵容也好,那是有缘由的。
九州四海,沧迦山在修仙门派中是最为年轻的一派,偏偏占了阴气最盛的一座山头。
六十年前魔界余孽欲要唤醒魔君,沧迦岌岌可危,其他门派只顾自保,视而不见,所有人都以为沧迦必亡,风夙却凭一己之力驱尽魔族,更使得蠢蠢欲动的魔君封印重新归于平静。
从那之后,所有人都揣测,风夙的修行,恐怕只有东华山上的东华上仙与他还有一争。
是以,他在沧迦山的地位,当然不仅仅是掌门的大弟子,弟子的大师兄而已。
沧羽黯沉的双眼里晕起层层涟漪,半晌,他闭眼,叹息道:“那明日起她就去地迈峰修行,三年后她若能通过试剑会,为师必亲自收她为徒。”
“不,她必须留在天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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