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听得心慌,这一退亲,流言之事不就又做实了几分嘛,裴歆也就罢了,好歹得赵家的喜欢,可裴清菱算什么,外家不过是满身铜臭的商户,这要是娶进门,自己还不得让其他世家夫人笑死。
陆明修低了低眉眼,眼神一冷,计上心头。
又看了一眼房里的丫鬟,曾氏会意,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
待人走尽,只听他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裴歆或是裴清菱,其中一人出什么意外,才好保全这门亲事。”
曾氏眉头一皱,细想片刻,才道:“这…也不失一个办法,只是你想动谁?”
“若论难易,自然是裴清菱好动一些,但这时候动她,难免遭人嫌疑,且不能直接达到目的,还是直接动裴歆为好,只要她出了事,无论残废还是毁容都行,我就能趁着婚约还未解除,以照顾她为名娶她进府,这样一来,外面流言传的再真又能如此?是我有情有义不计前嫌,不但能保全这门亲事,我还能收获名誉,乃至裴家和赵家的感激,于我日后举荐也大为有利,一举数得。”
陆明修越说,眼神愈发明亮,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深邃起来,看的人后背发凉那种。
可曾氏却觉得这主意不错,频频点头,补充道:“不过这件事需得小心办,最好能借一把刀,免得惹一身腥味回来。”
“这个母亲放心,我已经想到用哪把“刀”
了,不过还得劳烦母亲再去一趟裴家,把裴清菱放出来才好。”
这么一说,曾氏哪还有不懂的,“你是想让她们姐妹自相残杀?旁的也就罢了,只是那裴清菱能有这般心狠?”
陆明修笑了笑,却道:“这话就岔了,母亲难道以为她真如面上那般乖巧,这种外表看上去像一只温顺可人的小猫,实际上却长了副毒牙的人,母亲遇到的还少吗?”
曾氏一想也对,若真是乖巧知礼,就不会不顾礼义廉耻巴巴地凑上来了,说到底还是个没底线的丫头,这样单蠢的人,有时候还挺好摆布利用的。
“如此,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只是小心一些,别被那毒牙反咬一口。”
“放心吧母亲,不会的。”
陆明修笑的很是自信,显然,对于拿捏裴清菱,他还是有十分把握的。
此时,陆府东南角的一处庭院,陆瑾沉从府学回来,刚进门,就听妹妹身边的丫鬟冬儿来报,说三夫人不大好,便顾不得放下书本换了衣裳什么的,直接就往后院走。
“可请了大夫?”
他匆匆在前面走,丫鬟跑着跟在后面,闻言却没第一时间回话。
无声胜有声,陆瑾沉了然。
很快,祈香院到了。
一进门,就见满院子一个洒扫的人都没有,地上倒有一些还未收拾干净的残花落叶,他盯着看着两眼,才进屋。
屋子里,长年累月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即使摘了些鲜花回来插瓶,也掩盖不住。
三夫人,也是陆瑾沉生母荀氏正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的样子,只偶尔发出一点儿声音,刺激着侍疾在侧的女儿陆云湘,不由得小声啜泣起来。
“母亲,二妹。”
“大哥~”
陆云香见陆瑾沉回来,便有了主心骨一般,抹了抹眼泪便道,“你可回来了,母亲午后就这般躺在床上,意识不清,我让那些婆子去禀大伯母请大夫,可她们推三阻四,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让冬儿去了一趟,可大伯母院子里的人说她正忙着,一时不得空,就把人挡了回来,没有手牌,冬儿出不了府,我又走不开,只好让她去前院等你回来。”
陆瑾沉听得既难受又愤怒,双拳紧握,牙齿用力闭合许久,最终还是一一都松开了,还不行,自己还未考上功名,且不分家,也无法自立门户,如今寄人篱下,少不得受气。
其实他也可以闹起来求个说法,只是怕事后母亲和妹妹遭到更隐秘的报复,毕竟他在前院,很多事情是顾虑不到的,所以多数情况都忍下了。
可是这件事…
“你先看着母亲。”
他先安抚了妹妹,又吩咐谨竹立刻出府找个大夫进来,自己则独自一人去了凝晖院。
那帮被塞过来素日无所事事的刁奴,不过是仗着母亲体弱不管事,妹妹性子软和而已,若是真不料理,怕是迟早要翻天。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黑化中…其实也不算黑化,他就不是个好人,只是上辈子顺风顺水,在女主面前就披了张皮,只觉得他薄情寡恩,这辈子遇到坎坷不顺,骨子里的阴狠就露出来了。
歆儿其实还没了解到他的真面目!
开始铺垫男主,我果然是个写长篇的料,都这个字数了,还没把歆儿嫁出去~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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