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听罢就是一声冷笑,“劝,劝什么?咱们大爷好的就是这一口,过了明路,他还不一定有这么兴致呢。”
这话说得语气哀怨了些,赵嬷嬷一时也不好接话。
倒是曾氏心思一转,收敛了心绪,扭头问起月蓉如何。
半个时辰前,她吩咐赵嬷嬷将人送去了二房,意思也明显,既然人是陆二爷受用的,又回不去三房,只能往二房送。
不过说起这个来,赵嬷嬷回道:“人送过去了,只是二夫人不大高兴,听前院的人说,老太爷动了家法,二爷受罪,二夫人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这个自然。”
曾氏也是一脸淡然,起身走到窗边的一盏烛火前,随手拿过一旁的物件,细细拨弄着,听烛芯传来一阵细微的噼啪声,才道,“只是可惜,她今日发作的还不够。”
“那是没在月蓉屋子里找到东西,有老太爷在,又没了攀扯的物证,否则二夫人一定会闹去祈香院的。”
赵嬷嬷对此既是可惜,又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奴婢好奇,那东西明明之前月蓉已经得手,怎么临到头就找不到了呢?总不至于是月蓉那丫头瞎说的吧?”
曾氏摇了摇头,“不会,大概是她蠢,让人早就抓住了狐狸尾巴,怪不得裴歆那丫头方才这么谈定。”
这么一说,赵嬷嬷想起之前的场景,有些恍然,“原来是这样,倒是奴婢疏忽,没有注意到听雨轩的情况,坏了夫人的事。”
她连忙认了错。
月蓉一直是赵嬷嬷负责接头吩咐的,如今早已被人知晓,赵嬷嬷便以为是自己哪次与人见面时不小心让人发现了端倪,近而坏事。
对此,曾氏却没有要责怪她半分的意思,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没有更近一步,下了三房的脸面而已。
另一边,回到自个院子的穆茵晴倒觉得有些奇怪。
她和陆明修是最后离开凝晖堂的,别看晚上闹了这么一出“戏”
,她却觉得婆婆曾氏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又不太像是幸灾乐祸。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陆明修累了一天,这会儿身子疲乏,正仰躺在床上,由丫鬟伺候着脱去鞋袜,外面叫了热水,悠哉等着泡脚。
“什么意思?”
穆茵晴不解。
陆明修从床上坐了起来,给她解惑道:“很简单,只要二房和三房不合,娘就高兴,其他的对娘来说都不重要。”
“二房和三房?那四房呢?”
陆明修有些无语了,“四叔又没有儿子,只有云嫣一个丫头片子,四房还能成什么气候?”
穆茵晴这才明白过来,对呀,四房无嗣,大抵不足为虑,倒是二房和三房都有子嗣承接家业,若是这两房联合起来,的确会是一个麻烦,“这样说来,娘确实应该高兴高兴,三房的丫鬟和二叔偷情,不管内情如此,二婶是实实在在失了颜面的,以她的脾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多半都记恨在了心里,所谓鹬蚌相争,最终会是咱们大房渔翁得利。”
陆明修见她反应过来,倒是松了口气,在他看来,穆茵晴出身世家,容貌再出色,再识情趣都不过锦上添花而已,最要紧的还是聪明晓事,懂得分析利弊要紧,这样日后才能帮自己安守内宅,若这会儿她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出来,那他就得做别的打算了。
“不错。”
见他神色赞赏,穆茵晴不禁喜从中来,这时,丫鬟正好端了热水进来,放在床边,就要伺候陆明修洗脚,却让穆茵晴制止了。
只见她挽起衣袖,走上前,试了水温,又待陆明修双脚入水,亲自上手伺候,柔荑温润,随水轻抚他的脚背,又缓缓摸上小腿。
陆明修只觉得双脚有些酥麻,烛光下的妻子羞涩而娇艳,看的人悸动不已。
最终,衣裳散尽,满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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