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日,贤妃一改常态,日日去仪和宫请安。
只是与其他嫔妃不同,她时而早晨去,时而傍晚时分才过去。
宫中人对她出格的举动屡见不鲜,再加上她重得圣宠,也没人敢说什么。
白穆本是想再看看太后那里到底藏了什么玄机,哪知几日下来却越来越迷惑。
除了第一日,这几日太后一直都在,并且出面相见,今天也是一样。
她一如既往地慈祥,从容地饮着茶水,岁月在她面上沉淀下来的,只有一股无形的傲人气度。
但今日嫔妃们退下后,她将白穆留了下来。
宫中只剩下几人,白穆和碧朱,太后和身边的莲玥。
太后徐徐看了白穆一眼,微笑道:“孩子,你这几日连连来哀家这里,可是有事想单独与哀家说一说?”
白穆初初入宫时,商少君就替她说话,免了每日到仪和宫的请安。
那时她也不太懂这些规矩,因此与太后相处的时日,可说是屈指可数的。
但白穆都觉得稀奇,她们仅仅见过几次而已,太后却能仿佛与她认识许久一般,说起话来熟稔有余,且不让人反感。
“如湄从前不懂规矩,如今知错,万万不敢再像从前那般了。”
白穆低眉道。
太后轻笑,“难得皇上这点小事都为你考虑周全,日日来请安确实是麻烦,哀家也准了你,偶尔来陪陪哀家就好了。”
白穆微微看太后一眼,又马上垂下。
太后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哀家知道你心里憋了口气,但是孩子啊,这人世间哪里有事事如意的时候?你既仰着她的名头入宫,享了荣华富贵,得一必然失一,那些不该想的,忘了便罢。”
白穆道:“烦母后操心了,如湄自然明白。”
“哀家听闻你曾有位未婚夫婿?”
太后轻轻地捏了捏白穆的手,关心问道。
白穆本是垂着眼,闻言长睫颤了颤,并未抬眼。
太后紧接着柔声道:“你若不放心,告知哀家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哀家亲自替他指门婚事,必定让他光耀门楣,此生无忧。”
白穆抬头,眼底波澜未散,只低声道:“如湄与他早无联系,不敢劳烦母后。”
太后看了她一眼,继而叹息道:“既然如此,你便安守本分,好生服侍皇上。
既是扮着她入宫,便得一扮到底。
这话本是哀家不该说的,然则,伴君如伴虎,你该明白才是。”
白穆跪地感激道:“太后照拂,如湄铭感于心。”
“罢了罢了,不是跪就是磕头的,还不如你初入宫时有意思。
哎,这皇宫……”
太后笑了笑,似有些苦涩,扶起白穆道,“回去吧,这几日天冷,不用日日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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