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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眼都未抬,只叹柳家父子还真是技承一脉,相似的话说起来连表情都差不离,一样的以假乱真不露痕迹。
当初柳轼找到她,形容憔悴,眼神焦虑,称思女心切,请她尽心一仿,以慰他念女之心。
那时她尚算天真,只觉自家爹爹若是没了她,定是伤心死,当即应允,学着柳湄的模样喊了一声“爹爹”
。
也是那一声“爹爹”
,柳轼热泪盈眶,执意收她为义女,并声称只要做他的义女,必定能替她找到想找的人。
不过那时他可不曾说做他的义女是要进宫的,也不曾说做他的义女要改姓名,更不曾说做他的义女,今后便只能活在他亲生女儿的荫蔽下。
“慕小白你若是好奇舍妹的事,我下次再仔细说与你听。”
柳行云爽快地举杯自饮。
短短两句话便将刚刚慕白那一句不合时宜的问话化解得干干净净。
第一句给了慕白解释,第二句表示慕白只因对柳湄好奇,才会有此一问。
毕竟柳湄名盛,又已故去,对她好奇,总比对商少君的宠妃好奇来得妥帖。
白穆再次感叹他不愧是柳轼的儿子,正好一碗饭吃到底,她就势起身向商少君行礼道:“臣妾已用完膳,先行告退。”
被四个男子围观吃饭,确实不是什么自在事情。
“听闻慕公子擅骑术?”
商少君无视白穆,抬眸对慕白笑道。
慕白颔首,“略知一二。”
“湄儿从夏天便闹着要学骑马,可惜今年秋狩未能成行,宫中事务繁多,朕一时抛在脑后。
慕公子这几日若得闲暇,可愿稍加指点?”
商少君温柔地扫过白穆,眸中的宠溺之色不加掩饰,看得白穆的眼皮都忍不住抖了抖。
今年还未入夏她就和商少君闹翻,别说闹着学骑马了,她能有机会在他面前完整地说完“学”
、“骑”
、“马”
三个字都属异数。
白穆察觉到一道清凉的目光掠过自己,随即听那人道:“好。”
“如湄先行谢过慕公子。”
白穆识时务地行谢礼,但心思一转,又对着柳行云道,“如湄太过愚钝,恐太麻烦慕公子,哥哥可否相陪?”
她不知商少君为何把自己往慕白身边推,但借着这个由头,正好可以为自己做点事。
毕竟嫔妃与异国男子孤男寡女,也的确不太好……
柳行云稍作沉吟,便道:“微臣昨日刚刚与陛下说好一起猎熊……不若,让裴总领随伺左右?不知陛下与娘娘,当然还有裴总领,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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