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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君眯眼看着车外,摇头笑道:“还真是有意思,你再想想,事情可像表面那样简单?”
白穆凝眉。
从商少君开始为大批灾民不停向南迁移担心,到他们抵达沥山,算上朝廷消息的延迟时间,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前灾民们还在汹涌地南移,半个月后那种现象迅速消失,且迁移出去的人陆续返乡。
白穆心中一亮,道:“若非实在无路可走,他们也不会举家迁移,既然决定走了,不会轻易回来。
而且,雪灾刚过,他们南移已是困难,不该这么快便有多余的心思和银钱返乡……”
“走,我们下去看看。”
商少君饶有兴致地掀起裙裾,率先下了马车,再伸手将白穆抱下。
两个人再次扮作普通夫妻,在商贾往来频繁的卞城,并不打眼。
稍作休息后有默契地穿梭在各个酒楼茶馆间,很快便摸清了近来民间最为热门的几个话题。
一个自然是雪灾。
一个是南迁和北回。
还有一个,桑姑娘。
“你快去联系你家里的老九,让他快些回来!
回来之前记得去桑姑娘那里登个记,便可以领一大笔银钱。”
“桑姑娘真是大善人啊,月前若非她出资让百姓南迁,不知还有多少人冻死在自个儿家里!
现下又给银两让大家返乡,真是观世音菩萨现世啊!”
“只是这桑姑娘到底何许人?”
“人家大姑娘,怎会抛头露面?咱们就别瞎打听了!”
听多了人们的议论,再与人套套近乎问问话,不难了解到,百姓嘴里的“桑姑娘”
,在雪灾的时候送上银两,出钱出力帮不少人南迁过,如今天气好转,积雪融化,眼看到了春耕的日子,又出银子送他们回来,还称会补偿他们在雪灾中所有的损失。
白穆瞥了瞥商少君越来越深的笑容。
与他处的时日长了,她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何时的笑容是喜,何时的笑容是怒。
此时那笑容里,显然是带着怒意的。
也是,那桑姑娘明面是出资让百姓避难,再送他们返乡,甚至不计回报地赔偿他们的损失,实际上呢?以安抚灾民为借口,租下他们并不知明年会收效如何的地,短的三年,长的五年十年都有。
百姓们大难刚过,正缺银子,又不笃定明年是否会再遇见这样的大雪,自然对她感恩戴德。
若她进行地顺利,恐怕这北方大部分的富饶土地都被她收入囊中了。
而商少君身在朝堂,竟从未听闻此人此事,不怒才怪。
“这便是朝廷那帮老头子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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