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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碧朱的这句话还是让白穆回过神来,怔忪过后摇头道:“没什么。”
碧朱不满地扫了莲玥一眼,有她在,说什么都不方便了。
莲玥本在二人对面坐着,此时起身,弯腰关起车窗道:“娘娘怕是被冷风灌着了,奴婢看,还是关上车窗较好。”
碧朱想要拦住,欲言又止。
白穆也不多说,干脆倒在了榻上。
难得一次的出宫,她该高兴的,可着实轻松不起来。
这几日她都在盘算自己身上的任务。
太后让她给商少君找女人回去,说不定已有安排,只需她不加阻拦,这个不难。
难的是柳轼让她偷裴瑜的令牌。
裴瑜此人,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当年入宫前夜,他随着商少君将她堵在城门口,一张脸冰冷得跟城墙似得,这一年在宫中偶尔遇见,也只是依例行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不消想都知道,极难亲近。
她不会武,又与他没什么交情,何以在他那里偷到那么重要的令牌?更何况裴瑜是洛家的人,她身为柳丞相的义女,稍稍露出有意接近的念头都会让人起疑。
白穆为这件事纠结了几日,这会越想便越觉得头疼,不知不觉中睡去,但又睡得不安稳,似乎做了许许多多的梦。
梦里见到令她魂牵梦萦的男子,对着她笑说:“阿穆,我和你的命绑在了连理树上,再也分不开了。”
她哭着奔过去抱住他,“阿不阿不,你回来了!”
梦里见到母亲慈爱地抚着她的脑袋,“穆儿,不是不让你出门,是怕你会遇到危险。”
她伏在母亲的膝头,仰首道:“可是我和阿不就要成亲了啊,我们得去都城买件最最好看的嫁衣!”
梦里见到父亲惊慌失措地推开大门,拉住她的手带她往外走,“傻丫头!
丞相的义女是那么好做的?我带你走!”
她固执地不肯离开,“爹爹,他说做他的义女就帮我找他。
爹爹,我要在这里等他!”
梦里她一会哭,一会笑,执着地等着一个人,就像这一年她在做的一样,等那个人再次出现。
似乎梦里还听见了碧朱的声音,她喊她“娘娘”
,说:“娘娘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御医御医!
玥姑姑你去禀告皇上!”
接着她又迷迷糊糊地做了几个梦,直到一句嘲讽地低笑,将她彻底从梦中拉出来。
“爱妃还真是会给朕找麻烦。”
白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商少君打横抱着,满鼻的龙涎香。
他们不知何时到了一处客栈,随行御林军列队站着,商少君抱着她正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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