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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大臣虽频频提起,商少君并未明确表态,是以,这件事从初秋拖到了初春,再过半年便是祖制的选秀之期,也无人再有多言。
这一年刚刚过去的冬日不出所料地冷,初春时节,仍旧不时地下一两场小雪。
“不行!
你必须把这个穿上!”
碧朱拿着一件小夹袄,叉腰皱眉道,“外头那么冷,你冻坏了可怎么办!”
白穆无奈地望了望窗外:“今日并未下雪,而且勤政殿可比朱雀宫还暖。”
碧朱不依不饶:“不行!
前日你不听我的,回来就咳嗽了半宿。
勤政殿太暖,你就把它脱了呗。”
白穆面上一红,噤声。
碧朱打量了她一眼,笑嘻嘻道:“你不会还跟皇上不好意思吧?都老夫老妻了……”
“去你的……”
白穆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拿过夹袄便去了里间换衣服。
正午时分,一身宫女装扮的白穆默默出了朱雀宫。
碧朱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一面笑着一面摇头:啧啧啧啧,从前是皇上傍晚偷偷来朱雀宫看阿穆,如今皇上太忙,阿穆便扮作宫女偷偷前往勤政殿,这两只要不要这么有情调的?
这年冬日大雪连绵,商洛又较为偏北,许多地区饱受雪灾之苦,直至初春,仍旧有不少灾民大规模往南部迁移避难。
商少君为此,已经连续大半月就直接歇息在勤政殿。
白穆进去的时候,商少君难得不在批阅奏折,而是站在书桌前,提笔画着什么。
白穆还未走近便伸脖子瞧了瞧:“你……在画画?”
白穆的声音里带了笑意,尽管并不明显。
商少君抬头昵了白穆一眼,浅笑道:“臣妾在取笑朕?”
“我可不敢。”
白穆揶揄道。
商少君不擅作画,很久以前她便知道,曾经他送来讨好她“一对熊掌”
,第二日被碧朱嘲笑了好久,逼着她问到底是不是她画的,怎能画得那样难看。
白穆凑过去,想看看商少君在画什么,却被他阻住道:“就在那儿坐着看会书,别过来。”
商少君指着白穆向来喜欢的矮榻。
白穆讪讪地停住脚步,转而坐到矮榻上拿了本书看起来。
约摸过来半个时辰,她才再听见商少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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