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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嘴里说着“爱你”
,眼睛里却再也找不到熟悉的神彩时,他发现那是一种覆灭。
“你看着朕如何把凌儿捧在手心,如何小心翼翼地把他带大,如何满怀希望地替他设计未来。
十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
商少君低声嗤笑,滚热的气息扑在白穆面上,淡淡的怒气从周身溢出,“任谁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对么?”
许是骤冷之下受了热,白穆的双眼水雾弥漫,暗波涌动间,她几度动了双唇,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你让我们走吧。”
“这话你十年前为何不说?”
“十年前你何尝会让我走?”
白穆哽住。
十年前他为了将她留在皇宫,不惜设计置慕白于死地,她知道他不会放她离开,她也再逃不出去。
他断绝了她所有离开的后路,也让慕白的死,告诉她无谓的挣扎只会牵连更多无辜。
“那十年后朕就会放你走?”
商少君低笑。
白穆抬眼看住他,水汪的眼底泛起暗红。
“今夜我们就比一比谁更狠心,如何?”
商少君伸手抚了抚孩子的脸颊。
白穆将他更紧地抱入怀里,不再看商少君,商少君却转而抚上她的眼角,“她们说你今日哭了。”
白穆闭眼,只贴贴着孩子的脸颊,泪水毫无预兆地沁出。
“阿穆,交出解药来,你若想带凌儿出去走走,朕应允你。”
商少君突然温柔下来,轻轻地安抚白穆,仿佛重病的人是她,“你想回白子洲看看朕也应允你,一年、两年,朕都应允,只要你还回来,可好?”
这似乎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可以随意出宫,甚至可以回白子洲,时间也由她说的算,但白穆并没有答应,她摇头。
“朕那些年对你说谎是迫不得已,自从你回宫,可曾骗过你?”
商少君细语劝慰,“你若不信,朕可以发誓,若此言有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如何?”
“商少君,你便放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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