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浅的嗓子有些干涩,眼底忍不住反酸,为心里不断冒出的歉疚和惭愧。
爷爷年纪大了,又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人们口中常说的老年痴呆,记忆混乱状态下根本记不清车祸发生的具体情景,只记得就是眼前这个良善的年轻人把他给推到在地,导致骨盆轻度碎裂,由此引发出诬陷,争吵,逃避赔偿等一系列事件,直到调出车祸监控,无意抵赖时,在人道主义下给垫付了医药费。
这些举动都来自于曾浅的双亲,心里的愧疚因着他的语言更加浓郁起来,她狼狈的低下头,抹了抹眼睛。
季礼看着她笑了笑,只抬手抚过她的头顶,带了浅浅的安慰。
曾浅闷声道:“如果他们现在在你面前,你会和他们说什么?”
季礼沉默了下,“希望他们未来一切都好。”
【消失在时光尽头】
沈晨瑶再也没有出现,那个热情开朗,笑起来宛如跳跃火焰一般的姑娘。
曾浅一直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浓重的阳光味,肆意驱散着季礼身旁的阴霾黑暗,阳光一样的季礼,是因为有一个像阳光一样的人照耀着他,阳光没了,他又将面临黑暗。
所以季礼变得沉默很多,他依旧会对着你笑,只是笑的官方而冷硬,那种随身散发的柔和就这么消失了。
这年夏天在这样的氛围里走到了尾巴,曾浅就要面临高三的高强度复习,准备做最后冲刺。
辞职那天季礼特意请他们两一块吃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季礼在和顾忆城聊天,曾浅纯粹旁听。
饭局即将结束时,她问季礼大学是不是在C大读的,季礼笑着点了点头,“你准备以C大为目标吗?”
这是本省的重点大学,在全国也排的上名次。
是啊,她很想去你的大学看看,那种心底想要对你了解更多渴望就像初见那会的愧疚,至今不曾消失。
曾浅学的很刻苦,就连晚上做梦都是琢磨着题型。
她开始住校,每月只有一次回家的时间,然而每次回来也都会去饮品店,而季礼也一直都在,穿着跟之前一样的制服,站在窗口含笑迎接往来的顾客。
打工那会她总不知道和这人说什么,现在偶尔的见面反倒话多了起来,她会问对面那家精品店的谁谁谁没来了吗?隔壁家的谁谁谁还是每天迟到吗?
关于她自己也开始说很多,学业多繁重,时间怎么不够用。
季礼永远站在一侧,带着经典的笑意,恰到好处的点头做简短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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