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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望侧头愣愣的看着外面萧条的院子,腹部上微凉的触觉让他感到直发痒,但又如醉汉对酒的痴迷,越痒越沉醉。
“好了。”
刘念拉下他的衣服,将药瓶放到桌上,“你感觉怎么样?”
习望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快速看了她一眼,沉沉的,“嗯,还好。”
“疼的厉害一定要说。”
习望掩饰般的抓了抓头发,“知道。”
起身又走去了角落的床铺。
几天后,那股子青黑终于淡了下去,习望虽然沉默,但精神头不错,刘念本来还担心会不会踢坏哪了,这时也就放了心。
沈忆枫依旧会来,只是次数比之前少很多,也没再对刘念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当然若是这人还有那胆子做些什么,刘念必定会继续让他见红,就像女人每月经历大姨妈一样。
又一年春节来临的时候刘念25岁,习望19岁。
寒冷的大年夜晚上,刘念和习望一人捧着一个暖手炉坐在堂屋里看电视,荧幕里是各类喜庆节目,外面是零星的炮竹声。
刘念在这个时候提了一个同去年一样的要求,她说:“明天去看看你母亲吧!”
习望原本柔软的面部线条在她话落的那一刻僵硬成了冰棱,他不懂为什么刘念总是要提这些闹心的事,他和姜芮的母子感情远没有其他母子来的深,出生开始他便是由保姆带着,一星期可能见个姜芮一次,再大些次数便更少,到后来可能一个月才见那么一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那时常常吃睡在韩企家,这样一对见少离多的母子能有多少感情?
尤其之后出了那样的丑闻,习望至今都记得他被人指指点点时的狼狈,只是再羞愤姜芮依旧是他的母亲,他明白对方再有不是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嫌弃那样一个女人,可他也不愿去监狱看望姜芮,说他自私也好,说他不孝也好,他实在不知道见到那人该说些什么,也叫不出那声妈。
刘念木然的看着电视里的搞笑小品,好一会才又道:“习望,有母亲是幸福的,你要知足,我妈几年前去世了,我就算想见她一面都不可能,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很可悲的事情,别为了一些外在的原因而抛弃你的母亲,对方再有错你也要明白她是在乎你的。”
习望意外侧头看她,“你......没了?”
“嗯。”
她淡淡的应着,电视屏幕上的银光在她眼中时不时折射出些许亮点,“所以去看看吧,监狱的生活灰暗的就像地狱一样,你是你母亲的希望,这个时候你更应该鼓励她,让她在那样一个无望的空间里有个念想。”
习望皱眉,“你又知道。”
“因为......”
她缓慢的吞咽了下口水,“我在那呆过。”
她在那呆过三年,那三年会是她这辈子最落魄最绝望最生不如死的日子。
除夕夜,屋里屋外的照明都开了,暖扑扑的光线下刘念抱着膝盖团成一团,一旁的习望在片刻的震愣后慢慢的睁大了眼,里面满溢着惊讶,刘念在那呆过?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呆过是个什么概念?她居然坐过牢?为什么?
只是之后不管他怎么问刘念都没再开口细说,那不是让人愉悦的经过,她不想再过度的提起。
习望终于妥协下来愿意跟着她去那个地方,坚硬冰凉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地方,只是他有一个条件,条件便是陪着刘念去上坟,看的人自然是钱清。
刘念已经很久没来看过钱清了,这几年想来也不会有另外的人来,坟头光秃秃的,石碑上都是细细的灰尘。
她把塞在口袋的一副袖套拿出来擦了擦墓碑,习望则径自跪在坟前叩头跪拜,表情认真而虔诚。
回去的时候他说:“以后咱们每年都来几次,我可以陪你。”
刘念应了声,这小子能有这个心她已经很欣慰了。
几天后两人出发去看姜芮,到达目的地刘念领着他做完登记便独自退了出来,站在路边等着,她想这个难得的相处时间不应该有外人插足,姜芮等这天已经等太久了。
今天没有太阳,天空灰沉沉的,连带着吹来的风也更冷冽不少,她低头将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在路边凸起的地方一上一下的蹦跳着,以此来取暖。
习望出来已经是一小时后,刘念迎上去刚想问聊的怎么样,对方愤恨的目光率先射了过来,里面有不容忽视的怨恨和不甘,还有很多让刘念辨不清的东西。
她愣了下,下意识退了一步,讷讷的,“怎么了?”
习望死死的拽紧身侧的双手,脸部肌肉因着过度的激动而一鼓一鼓的,他盯着刘念,那尖锐的目光仿佛要将人囫囵吞进去。
“突然出现在我住的地方,不惜自残也要让我继续读书,费尽心思照顾我,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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