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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桪看看面前的纸,一挑眉,没有犹豫,提笔沾墨,落纸成书。
利落而随意,胸有成竹的模样。
很快,最后一横压下,宣纸上垂着八个大字: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
这是他最初教她着墨时,写下的字。
她挂在卧室,妥帖收藏,日日惦念,记到了现在。
时间长了,莫说字体,便是那份风骨,居然也有几分像他。
南桪看看纸上自己刚刚写下的大字,满意一笑,抬眼去看顾沉光。
顾沉光看向宣纸的目光,轻轻一愣。
纸上的字再熟悉不过,旁边却是少女柔嫩白皙执笔的手,与硬挺的字体之间,鲜明的对比。
可偏偏就是出自这双手这个人。
他喜欢的人。
……
再开口时,声音都带着些微微的沙哑,他手指探去磨挲纸上的墨:“……你还记得?”
南桪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微微一笑,轻歪了头去看他,一双明眸闪亮灵动:“都记得呀。
”
“……恩。
”
他抬手去盖她的眼睛,不敢放纵自己再沉溺下去,怕一睡不醒,再没了征战的铁骨。
半响,低低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温柔宠溺:“我也记得。
”
好的坏的,无一遗漏,临摹成册。
只要关于你。
红木案桌前,随意站着的清俊男人面色微微泛着不自然的红,眼睛里却是湖光山色的温柔,注视着他的女孩子;而坐在桌前的小小少女,双眼被他捂住,却笑得皓齿红唇,墨发粘到了白皙的侧脸旁,一派纯真。
————
顾沉光是周一下午的飞机离开的。
南桪那时在上课,可心神根本无法集中,不时掏出手机来扫一眼。
直到收到他的短信:“上飞机了。
”
南桪想了想,简单回了个:“好。
”
没两秒,他的短信就又回了过来:“上课不许玩手机,好好听课。
”
南桪:“……”差点忘了这人有自己所有的上课时间。
当初南桪奉命,把自己课表拿给顾沉光看,这人扫一眼,眉一挑,目光直接落在最后的一门课上:“电子电工技术基础,怎么选这个?”
南桪瞟一眼,也觉得这门课好像和她的专业爱好都差得远了些,想起选课经过,颇为无奈地解释:“学校要求我们必须选一门e的课,我选的晚,别的课人基本都满了,只好选这个了。
”她说着又瞄了眼,有点忧愁:“也不知道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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