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接过死寂芥子的金珠:“无真师叔呢?”
沈溯微:“睡了。”
徐千屿忍不住问:“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和师叔挨得太近?”
沈溯微立在熹光中,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沉默了几息,表情甚至有些无辜:“我没有这样说过。”
你没有这样说,可你这般做了!
徐千屿本想将它挂回脖子上,想想又放进了袖中。
“刚才那个,是术法吗?”
“是我的神通,‘判官’。”
徐千屿想起此前曾见过他有这样一个神通,点点头:“今日见了,确实很厉害,可为什么每次判人还要被雷劈?代价这么大,倒还不如不用。”
沈溯微忽而想起她方才以鞭接住一道雷,忙问:“疼吗?”
“没什么感觉。
下次若还有这种事,可以带我。
它若是下来,我全都将它打回去。”
徐千屿将剑往身后一背,便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一倒,“就是好累,好想泡个热水澡。”
言语之间,颇有些久违的娇气。
沈溯微任她靠在怀里,没动,半晌道:“我背你。”
“不用了吧。”
沈溯微把剑递给她,已将她背起来,沿着街走。
河道边青柳拂动。
沈溯微边走边道:“‘判官’以往使用,是不用受雷的,大约是因为这次我身份不同。
以入魇之身,行正道神通,所以遭天谴。”
徐千屿越想越觉得不对:“你确定?尹湘君脸上亦有魔纹,你怎知他没有入魇?就算没有,他窝藏洛水那只大魔,又是什么好人了?天道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吧。”
徐千屿又道:“师兄,洛水有入梦之境,远超普通修士,尹湘君那把折扇更是了不得,上面的剑你见过吗?”
沈溯微:“他说我的剑是凡剑,不在眼中;照此含义,他的剑当是神剑了。”
尹湘君素日表现得非常文气,穿长衫摇纸扇,以笑示人,非常中庸,今日杀气毕露,却十分狂放骇人。
自他出扇到出剑的那短短一段时间,确实令徐千屿感觉大开眼界,似窥得另一世界的一角。
如说这两兄妹有共性,那便是身上那股无法解释的、别扭的狂气,在平素时伪装起来。
徐千屿:“难不成,总不会是……是神?”
这想法一出,一阵麻意从头顶顺到脊梁骨,儿时看过的话本在脑海中过了几遍:“不是说世上没有神吗?可云!”
系统吓得一抖:“按我的故事设定,确实没有哇。”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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