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我干嘛!
挂了!
给老子下蛋——!
孙耀明将风油精涂在太阳穴上来回揉搓,强迫自己精神。
他和小周上了二层,蹲下细看楼梯上擦蹭的血迹,顺着血迹指引看向躺在一楼门厅的桑国巍。
小周琢磨着,“凶手的处理手法很干净,每个受害人都有特定位置,都在干特定的事情。
母女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被破坏,殷天因为开了卫生间的门而打破了凶手对男主人的布置,那么这个男孩也应该有自己的位置。
“他应该在假装写作业!”
小刘的声音从桑国巍的卧室传出,屋子的桌上摆着作业本,牛奶,水果拼盘。
小刘小心翼翼移开作业本,露出了摊开的漫画书。
“凶手在模拟他们原本生活”
孙队想到什么,“小张呢?”
小刘耳朵上别着一支笔,手上握着一支,在本上涂涂写写,“张姐在门外。”
孙队兜了一圈,才在前院的犄角旮旯里找到独自抽烟的张乙安,递了瓶水给她。
他回头看了眼电视台,发现有警员站立的位置巧妙地隔开了记者和张乙安。
“把烟掐了,刘局要来。
实在难受就先回去,有老庞帮你顶着呢。”
张乙安夹烟的手很抖,震得黑灰簌簌往下落。
“我去年春节给三个孩子在大寒寺求了护身符。
桑国巍嫌红色太女气了,坚决不带。
殷天的放在书包里……桑淼淼放哪我不知道。”
张乙安竭力控制着音调,哽咽着,“现在知道了,桑国巍的就挂在脖子上,绳子都磨旧了,嘴还那么硬。
桑淼淼的挂在屋里奖牌上……孩子嘛,表达感情的方式,又别扭,又柔软。”
她看向孙耀明,“那么……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庄郁长得极秀气,像是被江南烟雨熏染而成,她静静含笑,立在小营口胡同尽头的绿漆破门前。
门里传出两个女人相互粗鄙的谩骂。
她推门,扫开糖纸串起的门帘。
简易的餐桌上摆着几盘油腻小菜,母亲何萍端着粥锅,祖母抿嘴喝茶,两人神色倔强且漠然。
“既然都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庄郁挑眉,“那好办,你在她喝茶的杯里掺点氟乙酰胺,她在你喝粥的碗里涂些DDVP。”
她讥讽一笑,“您俩要是在下面见着我爸,让他赶紧回来。
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
天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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