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殷天全身被精油裹得香喷喷,正拿护发素捋头发,一抓落发一大把,张乙安看得直蹙眉。
“你知道他是怎么被挖过去的吗?”
卫生间里开着浴霸,暖融融,老莫觉得舒服,索性把马桶盖一压,翘着二郎腿坐上面唠,“他从耶鲁回来先在老昌盛干了一年,其中一次对垒直接把长阳的律师打得丢盔卸甲,那之后,他就被长阳高层给惦记上了,要人,老昌盛不给。
狼吃肉狗吃屎,长阳直接把老昌盛压破产,底价收购。
米和在长阳,手腕狠,心思细,长阳砸出一个团队协作他,所有条件全部满足,其中就包括一次性购付虹场路富华家园41号联排,所以他不是租户,他是业主。”
“我倒是好奇他这个无罪辩护准备怎么打。”
殷天冲洗好了,张乙安用大浴巾给她裹得严严实实,“脑袋刚好,别再感冒了。”
“他现在还住这吗?”
“从港岛回来就搬回去了,还带了点礼物给我和你爸,昨儿我起夜往那边一看,灯火通明,好多人,来来往往。”
老莫癞兮兮给殷天递睡衣,“男人啊,情绪到了抱着你哭生哭死,扭脸就玩挺尸,跟个没事人一样,信息不发,电话不打,要不还是老话精辟,男人,”
她抖了抖殷天的睡裤,“是这个,女人才是手足。”
张乙安疑忌,“什么哭生哭死,我怎么不知道。”
老莫大惊,“您不知道,妈呀,俩人抱一起啃啊,嗷嗷哭啊,哭得都快咽气了。”
张乙安瞠目看向殷天,殷天神色寡淡拿起吹风机,“你信啊?别听她满嘴放屁。”
凌晨2点02分,参星横斜。
愈是夜深愈是头脑清明,殷天绕开四仰八叉,鼾声如雷的老莫,下楼去厨房。
隔壁的41号果真如张乙安所说,华灯绽放。
七八个男男女女围拢在客厅,长桌上铺满了图纸材料,一沓堆一沓。
她还看见了两块白板,上面文字密麻。
殷天端着水杯立在窗前,于幽暗中静谧地看着他们。
多少年了,这栋房子终于重新展露出亮堂堂的生机,那些光芒金子般星星落落,八岁以前,她就是在这温情的长河里感受着生长的乐趣。
好怀念,好痴迷,她轻轻触着玻璃,勾勒着房屋的轮廓。
好鲜艳,好烦嚣,她画着画着,“咯咯”
笑起来。
对面有个女职员发现了她,忙将窗帘一拉。
光泽瞬间潜藏起来,温柔也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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