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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队翻开文件,回头瞥了眼幽黑的41号。
老殷在里面“乒乒乓乓”
,跟大耗子抢食似的。
烦得他眉峰紧簇,他一直对老殷认定凶手为女性而感到迷思,文件的每张纸都是长串又细小的人名,他还是没忍住,“有没有女人?”
王律一愕,“女人?”
“可疑的女人。
王律想半天,“有,但都无关大雅。
女的,您说凶手是女的?老桑可有一米八三!”
像是一种思维与想法的不认同对抗,联排内的动静升级了。
不知是哪扇房门,开了关关了开,“砰砰”
直震,还不时传来老殷的“嘿哈”
声。
“殷警官查案还是这么别致啊。”
姚队尴尬咧嘴,“西城一绝,淮江一绝,身临其境式。”
他有些后悔了,他就该留在局里筛人员,把老孙换过来。
姚队在门口闷声抽烟,心里突然膈应起来,他是东城的人,这案子办完了办漂亮了,算东城的还是西城的,这不叫花子起五更,穷忙吗!
他唉声叹气,连王律离开都没注意,畅想着提职的事儿,可脑中总有杂音往外冒,是殷天在队里的哭嗥和叫嚷,他没孩子,所以从来不知道孩子能崩溃成这模样。
像是得了失心疯。
他同情殷天,也同情起老殷,把烟头一撇,脚尖一别,“不就给西城做件嫁衣,做就做呗。”
姚队回屋就瞧见老殷正凝视着卫生间的门锁,根据磕撞的痕迹,将卫生间的门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老殷掐嗓哼了哼,把身姿放柔软,眉眼放妖娆,模拟出女人的姿态站立,欣赏着沙发上的叶绒和桑淼淼,刚要满意一笑,卫生间的门被猝然弹开,桑珏冲出来将女人狠狠扑倒。
老殷跟随女人,“咣”
得砸在地上,脑袋险险蹭过矮几,他对着空气剧烈反抗。
张乙安跟他说过,唯一有反抗迹象的是桑珏,他头部有重创,左胸肋间有柱状贯穿伤。
可惜指甲与身体的接触部位都被凶手仔细清洗过,所以没有提到有用的生物信息。
老殷模仿着女人,扭动挣扎,捂着喉咙“呜呜”
直叫。
姚队抱臂,居高临下,无言地斜眼瞧他。
老殷张开胳膊,摸索着可以还击的物体,什么都没摸到。
他翻身而起,盘腿坐,眼观鼻鼻观心,像尊佛陀。
屋内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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