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抻脖子看得聚精会神,只见殷天食指和中指掸了掸陈护士服,十足的恶人痞笑,“不用找了,请陈护士喝茶。
我的男人,我自己照顾就好。”
殷天回到厕所,把米和摁进轮椅,泡沫已淌进后背,沾湿了病服与T恤。
索性都脱了,殷天麻利地帮他擦身,米和乖顺得一言不发,也不看她,任由摆布。
殷天又折返病房拿上衣,怕米和感冒,匆匆去,匆匆来。
“诶这是男厕所,姑娘,这男厕所。”
“我不瞎,”
殷天瞟老头一眼,手上不停活,给米和套短T,套卫衣,拿毛巾胡噜他的短发茬,“我要让他去女厕所洗,合适吗?”
“不合适,可你在这也不合适啊。”
殷天幽幽笑了,目光如刃,从老头面颊缓缓划到他胸脯,再划到肚腹,最后停在裤衩中间,简直是要开肠破肚,“您都这把年龄了,我放着年轻的不看,看您的,您自己觉得合适吗?”
“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
老头急了,做势要上前,却被一旁的高个病友强行拽住。
高个的看见了,看见轮椅上的清朗男人慢慢回头,双眸凌厉阴鸷,坚定森冷,像浸泡在穷途中的凶兵恶鬼。
他是做心理咨询的,他见过那样的眼神,只有从事见血生意的人,才会有那样一双眼睛。
厕所没了旁人,殷天大胆起来。
米和只觉得一道火辣目光,明目张胆地烧灼着自己,往日一定会沾沾自喜,可他现在只想逃离。
殷天身子愈发近,目光愈发烫。
米和本能地向后仰躲,却被她伸手托头截了去路。
双唇贴双唇。
米和伤口已结痂,疤痕纵横,嘴角还是烂的,抹了透明药膏。
殷天小舌一卷,麻酥酥滑过,“薄荷味,好香。”
品了品味道,觉得没尝够,大力吸吮起来。
好不容易结起的红痂再次破裂。
草莓浆果的唇釉和浓血的铁锈腥混淆,扭成了感情的绳索,相互依存,彼此倚赖。
这是什么味道,是草莓奉献于大地,风干、狞烂、腐朽、最后纠合为一体。
殷天像个山野精怪,白瓷皮肤,红装素裹,银铃般嘻嘻笑,“我能再亲你一下吗?不行也没关系的。”
不等他回复,她又倾覆而来,舔嗦着米和滚动的喉结。
呼吸粗砺,双眼迷蒙。
米和一把攥紧殷天的腰身狠狠揉掐,掰正她脑袋,报复性地咬她双唇,“你不用装得喜欢我,”
他不敢咬重,情感博弈中,最先动情者,最易大败亏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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