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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听着阿姐说想他,更是心里一暖,彻底成了那个两年前在阿姐身边撒娇的孩子。
“我也很想阿姐。”
他还留着两年前的习惯,撒娇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她,眼睛发亮。
贺攸宁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幼弟的头,“一晃眼,阿弟长大了。”
一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与皇上说说话。”
等宫人全部退去,小皇帝似是卸下了所有盔甲,肩膀一垮,死死抱住她。
“阿姐,父皇他,他……”
小皇帝话还未说完就已泣不成声,贺攸宁任由他埋在自己怀里哭泣,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自个儿却不见落泪,只是木木地盯着殿中的香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觉得她是要哭的,皇陵见到棺椁时她没哭,接过李公公密信时她也没哭,除了夜晚总是失眠,神色憔悴了些,似乎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位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可到了皇城,贺攸宁才知失去至亲的痛苦不是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也不是看着他棺椁下葬的时候。
而是近乡情怯,回到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她清楚记得那张桌子是景成帝闲来无事教她写字的桌子,走进看也许还能瞧见她幼时调皮在桌上留下的划痕。
往日的回忆一幕幕袭来,几近将她淹没,脑海里景成帝以往的音容笑貌似乎都成了一把刀,每记起一次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这一刻,贺攸宁终于没办法欺骗自己,她与景成帝已经天人永隔。
过了许久,小皇帝才从悲伤的气氛中缓过来。
“阿姐,幸好你回来了”
。
小皇帝抬起头,用那双刚被泪水浸透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你不在,我总是想你,怕你在皇陵那受了委屈。”
小皇帝越说越难受,更是用尽力气抱紧贺攸宁。
贺攸宁憋住了几天的泪水几近忍不住要涌出眼眶,怕小皇帝发现她眼底的湿意,脸颊轻轻靠在他头上,竭力止住眼眶中的眼泪。
调整几次呼吸,才尽力扯出一丝笑意说道:“阿姐也很想你,总担心你不好好吃饭。”
小皇帝破涕为笑,“在阿姐心里我竟还是个未长大的稚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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