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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攸宁一听便知是贺晋干的好事,心中暗骂,好端端的做这些羞辱人的事作甚。
“你可知你家少主此刻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楼上的一间房,努了努嘴。
贺攸宁顺着他所指走去,到了地方深吸两口气,才轻轻叩门,屋内并没有动静,贺攸宁又敲了两声,一重物砸向门框,还伴随着温应淮的怒吼声:“滚!”
“是我,我来看看你。”
贺攸宁小心开口,“若你今日不想见我,明日我再来。”
刚想转身离去,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温应淮脸上蒙着块黑纱,遮住整张脸,见贺攸宁转过身看他,又下意识低头。
许是觉得黑纱遮的不够严实,他又抬起手遮住大半张脸,“进来吧。”
贺攸宁本想告诉他不用在她面前遮掩,她并不在意他的样貌是否丑陋,可又觉得温应淮这些年安慰的话怕是听够了,若他不能迈过自己心中那道坎,说再多也是无用。
只说起当年鸣山书院大火之事,将卿国公所做之事尽数告知,得知害自己成这般模样的真凶,温应淮此刻再也无法忍耐,一拍桌子便起身去拿剑。
贺攸宁赶忙拦住他,“你这是做什么,待回了京都他自然没有好下场,何须你去动手,快把剑放下。”
温应淮低头看她,二人力的很近,隔着黑纱贺攸宁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伤痕,与记忆中那张脸已没有相似之处,黑纱在二人拉扯间滑落半截,轻飘飘擦过贺攸宁的脸。
温应淮没再坚持,顺着贺攸宁的力道坐下,又抬手将脸上的黑纱重新戴好,桌子上忽出现一滴水珠,一滴又一滴,逐渐连成一片,过了许久,房内传来几声压在喉咙里的呜咽声。
贺攸宁本有一肚子话要告诉他,想告诉他二人幼时的承诺马上便可实现了,到时候他就能入朝为官,他的志向能够一一达成。
可头一回听到温应淮如此压抑的哭声,她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温应淮缓缓抬起头来,“我要同你一起进京。”
他要亲眼看看卿家人的下场。
“今日来本就是想问问你,若你愿意可以进京,这事并不着急,待你安排好商帮的事……”
“也好,待我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好便进京去。”
温应淮还没等贺攸宁把话说完,便着急开了口,贺攸宁一愣,虽觉奇怪但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这事便定下了。
走出客栈之时,温应淮情绪似乎好转许多,顶着黑纱将她送到门口,丝毫没顾商帮众人露出的诡异眼神,向贺攸宁道别。
小北站在贺攸宁身后,总觉得这个赵家商帮的少主十分怪异,在客栈待的这两日,他得知商帮众人似乎都十分惧怕他,更知他的脸是忌讳不能轻易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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