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着等再熟悉一些时说,也许他能体谅我。
可真等彼此熟悉了,我还是害怕,每次都想说,每次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后来发生了那件尴尬的事情,他对我很疏远冷淡,我更不好说,于是一日日拖到了今日,你可有什么办法?”
“不管你叫什么不都是你吗?说清楚不就行了。”
“信任的获得很难,毁灭却很简单,重要的不是欺骗的事情的大小,而是欺骗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将心比心,如果诺奈敢这样欺骗我,我定会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都是假的,诺奈看似谦逊温和,可他年纪轻轻就手握兵权,居于高位,深得少昊赞赏,诺奈的城府肯定很深,获取他的信任肯定很难,我却、我却……辜负了他。”
云桑满脸沮丧自责。
轩辕妭愣住,真的有这么复杂吗?半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竟然也莫名地担忧起来。
蟠桃盛宴依旧和往年一般热闹,所有宾客都聚集在瑶池畔,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赤宸坐了一会儿,避席而出,去寻找西陵珩。
他快步走过了千重长廊,百间楼台,一重又一重,一台又一台,渐渐地,距离她越近反倒慢了起来。
寻到她住的院子,庭院空寂,微风无声,只屋檐下的兽牙风铃叮叮当当地响着,宛如一首古老的歌谣。
赤宸怔怔地聆听。
当日他做好风铃时,它的颜色白如玉,经过将近六十年的风吹日晒,它已经变得褐黄。
绕过屋舍,走入山后的桃林。
月夜下,芳草萋萋,千树桃花,灼灼盛开,远望霞光绚烂,近看落英缤纷。
一只一尺来高的白色琅鸟停在树梢头,一头黑色的大狐狸横卧在草地上,一个青衫女子趴在它身上,似在沉睡,背上已落了很多花瓣。
阿獙忽地抬头,警觉地盯着前方,一个高大魁梧的红衣男子出现在桃花林内。
烈阳睁眼瞧了一下,又无聊地闭上。
阿獙和烈阳朝夕相处几十年,有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阿獙的警惕淡了,懒懒地把头埋在草地上,双爪蒙住眼睛,好似表明,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赤宸轻手轻脚地坐在西陵珩身旁。
西陵珩其实一直都醒着,赤宸刚来,她就察觉了,只是在故意装睡,没有想到往常看似没什么耐心的赤宸竟然十分有耐心,一直默默地守候着。
西陵珩再装不下去,半支起身子,问道:“为什么不叫我?我要是在这里睡一晚上你就等一晚上吗?”
赤宸笑嘻嘻地说:“一生一世都可以,你可是我认定的好媳妇。”
西陵珩举拳打他,“警告你,我才不是你媳妇,不许再胡说八道。”
赤宸握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想做我的好媳妇,那你想做谁的呢?你可是被我这只百兽之王挑中的雌兽,如果真有哪个家伙有这个胆子和我抢,那我们就公平决斗。”
赤宸并不是一个五官英俊出众的男子,可他的眼睛却如野兽般美丽狡黠,冷漠下汹涌着骇人的力量,令他的面容有一股奇异的魔力,使人一见难忘。
西陵珩不知道为何,再没有以前和赤宸嬉笑怒骂时的无所谓,竟然生出了几分恐惧。
她甩掉了赤宸的手,“我们又不是野兽,决斗什么?”
赤宸大笑起来,“只有健壮美丽的雌兽才会有公兽为了抢夺与她交配的权利而决斗,你……”
他盯着西陵珩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表示不会有公兽看上她,想和她交配。
西陵珩羞得满面通红,终于理解了叫他禽兽的人,赤宸说话做事太过赤裸直接,她捂着耳朵嚷:“赤宸,你再胡说八道,我以后就再不要听你说话了。”
赤宸凝视着娇羞嗔怒的西陵珩,只觉心动神摇,雄性最原始的欲望在蠢蠢欲动,他忽而凑过身来,快速地亲了西陵珩一下。
西陵珩惊得呆住,瞪着赤宸。
赤宸行事冷酷老练,却是第一次亲近女子,又是一个藏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心动则乱,生死关头都平静如水的心竟然咚咚乱跳,眼中柔情万种。
贪恋着刚才那一瞬的甜蜜,忍不住又低头吻住了西陵珩,笨拙地摸索试探着,想要索取更多。
西陵珩终于反应过来,重重咬下。
赤宸嗷的一声后退,瞪着西陵珩,又是羞恼又是困惑,犹如一只气鼓鼓的小野兽。
西陵珩冷声斥道:“滋味如何?下次你若再、再……这样,我就……绝对不客气了!”
赤宸挑眉一笑,又变成了那只狡诈冷酷的兽王,他手指抹抹唇上的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盯着西陵珩的嘴唇,回味悠长地说:“滋味很好!”
故意曲解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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