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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见张黑桃身子一向不错,这回却直摇晃,也怕了,忙扶她进房,让她去躺在床上,出来跟郑婆子说了。
郑婆子一听,便说:“明业还没回来呢!
巧娘你便往大夫那里走一趟,请了来给初哥儿的娘诊一诊。”
巧娘应了,忙要去。
吕氏因想着郑明兴最近夜里有点咳嗽,却想往大夫那里拿几贴药,便站起来说:“我陪巧娘一起去请罢!”
郑婆子见她们一起出去了,忙进去看张黑桃。
郑晓意看了一会小来初,见大人都不在跟前,早不耐烦了,自己去趴在窗边看巧娘新剪的窗花。
小来初已是一岁多了,刚学会走路,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的走着,时不时把手里的木鸟塞嘴里咬一咬,把鸟头咬的毛绒绒的。
贵姐儿坐在厅里小桌子正努力学写毛笔字,忽见一只胖胖小手拿了一只木鸟过来,鸟头作喝水状一下探进墨砚中研起墨来,抬头一看,却是小来初,不由大声喊大人:“快来啊,初哥儿来捣乱了。”
郑晓意见贵姐儿学写字,学的郑重其事,捂嘴笑着说:“你拿了纸和墨砚出来玩,让小弟弟跟着一起玩不好吗?怎么还得喊大人?”
吕氏疼爱郑晓意,一心想等到她长大了好攀高枝儿。
因此早早送她上学堂,又请了人来家教她些琴棋书画,因郑晓意有几分小聪明,学的头头是道,有亲戚来访时,吕氏便让郑晓意出来卖弄,博得好多夸奖,把郑晓意纵的不知天高地厚。
郑晓意虽已从吕氏嘴里得知二叔郑明发中了举人,今非昔比,贵姐儿也算是小姐了,但心里却还是认为贵姐儿只是乡下的小姑娘,并不能跟她比。
这下见贵姐儿小小年纪,拿毛笔的姿势有模有样,觑一眼她写的字,似乎也有棱有角,心里却有点醋意,一心想打击她。
贵姐儿听得郑晓意说话微微有些讥讽,却没空理她,只抓住小来初的小手,不让他再拿鸟头研墨,小来初走路虽不稳,力气却大,挣得几挣,贵姐儿差点就抓不住他的手。
贵姐儿见郑晓意站着不过来帮忙,瞥她一眼说:“晓意姐姐,你过来帮着抱开初哥儿呀!”
郑晓意犹豫一下,还是过去了,从小来初身后环抱着,就要把他抱开,不想小来初挣得几挣,鸟头上的墨汁就涂在郑晓意袖口上,把她好好一件衣裳涂的一条条的。
她一看,马上松开小来初,任由他摔倒在地,自己只大叫:“哇,弄脏我的衣裳了,赔我衣裳!”
小来初在地下哇哇大哭。
贵姐儿吓了一跳,怕小来初手里拿的木鸟会伤到他,慌忙过去扶起小来初,嘴里哄着说:“别哭,别哭,看看这个木鸟,它摔的比你还痛,它也没哭不是?”
一面检查了下小来初,见没有伤着,这才放下心来。
小来初听了贵姐儿的话,看手里的木鸟,果然摔那么重也没有哭,便拿手去摸木鸟的眼睛,一时止了哭。
小小男子汉
贵姐儿好容易哄住了小来初,见郑晓意还在跳脚,极是无奈,抬头说:“晓意姐姐,衣裳脏也脏了,你再跳也跳不干净。
不如脱下来让小婶子帮你洗洗。”
“这种墨迹哪洗得干净?”
郑晓意嘟着嘴,气乎乎说:“这衣裳还是我生日那天做的,只穿了一遭,平日我不舍得穿,今儿跟着娘来你们这里,才换上的,这不过穿第二遭,就糟蹋成这样,你说,这要怎么办?”
说着翻看袖口,手指也被黑汁粘黑了些,不由尖叫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贵姐儿皱眉看一眼郑晓意,不满的说:“最多让奶奶赔你一套好了,鬼叫什么?”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郑晓意什么时候受过重话,见贵姐儿小小孩子,学大人一样皱起眉头指责她,口气还这般不耐,气上心头,逼近贵姐儿说话,手指直指到贵姐儿鼻子上。
小来初见郑晓意气势汹汹,他小小心里也知道郑晓意这是要欺负贵姐儿,扶住贵姐儿的肩膀站了起来,跨前一步挡在贵姐儿身前,拿手里的木鸟去啄郑晓意的手背。
郑晓意被鸟头尖尖的地方一啄,手背一痛,忙缩回手,心里更委屈了,自己好好的,怎么就被两个乡下小屁孩给欺负了,一个骂她,一个还用鸟头啄她。
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还上天了?这里想着,一张脸早板的凶恶恶,扬起手就要去推小来初和贵姐儿,嘴里还说:“不教训一下你们,就不懂得要尊敬姐姐了!”
贵姐儿见势不妙,拉着小来初退后一步,大叫起来:“晓意姐姐打人了,晓意姐姐打人了!”
小来初也学她的话说:“打人,打人啦!”
郑婆子在张黑桃房里听得叫喊,忙出来看时,见郑晓意果然扬着手,贵姐儿拉着小来初退在桌角,这下也生气了,责骂郑晓意说:“你是姐姐,怎么打妹妹和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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