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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拉扯邓绪,想按他跪下,邓绪本是军中出身,会些功夫,但立定不动,几个衙役按不倒他,怒急推搡,误打误撞一把扯下了他的假胡子。
邵知县顿时惊而怒道:“连胡须都是作假黏的,还说自己不是拐子?快快招认,免受皮肉之苦!”
邓绪呵呵笑道:“知县大人倒是警惕,但证供不足,只凭捕风捉影的揣测便抓人,难令人信服。
贫道黏个假胡须自己耍耍,何罪之有?”
第44章
一个小吏转过屏风,拉拉李主簿的衣袖耳语几句,左右正要按倒邓绪,李主簿急急上堂,在邵知县耳边低语片刻。
邵知县又一拍惊堂木:“先将此野道押下!”
让衙役们再去查证,便就退堂。
衙外围观百姓意犹未尽各自散去。
邵知县匆匆往后院去,张屏也跟上,到了院内,李主簿转身向张屏道:“张大人请先去忙手中事务罢。”
张屏便就止步。
邵知县自去内堂,李主簿廊下一转,又到了一处偏厢。
门口小吏推开房门,向屋内道:“主簿大人到了。”
一个年轻男子即刻起身:“学生见过主簿大人。”
李主簿踱进堂内,单看穿着,倒是平平,但生得真是秀雅不凡,李主簿的神色不由得和悦了许多。
那年轻人道:“学生梅庸,因家叔发病被拘到县衙,冒昧烦扰大人,万望恕罪。”
抬手捧上一个盒子。
李主簿瞥那盒子似乎颇沉,但只做不在意,也未去接,上下又看了他几遍:“那道人是你叔父?”
梅庸将盒子放于桌上,轻叹一声:“家叔不是道士。
说来大人可能不信,这事有些离奇。
学生家中本来经商,前年家叔宅院中生了一窝黄鼠狼,叼了几只鸡,家叔一时气恼,设下机关,抓住了一只大。
不想从那之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先是时常恍惚,自言自语,后来前言不搭后语,之前的事情常常忘记,再后来出门后居然连家都不认得,时常走丢。
最后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言谈举止,都像变了个人,一时说自己是姜子牙,一时说自己是太上老君。”
李主簿皱眉:“病得这么重,就该关起来,看看大夫。”
梅庸摇头:“看过,家里连京城的老太医都设法求过,各种药吃遍,都无法可治。
不瞒大人,也请过不少异士高僧,曾好过一阵,突然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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